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這兩人居然是張可頤的父母。
他們居然能出來,不說張可頤,就連秦淮也目瞪口呆。
不用說,又是劉承宗的手筆。
這個人情,算是送到張可頤心坎裡了。
張可頤大哭著跑向爹孃,老兩口再見女兒都有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
驚喜之餘,秦淮驚歎劉承宗的能量,作為過來人,他更知道人人自危的年代,想從勞改農場撈人出來,得多大的本事。貼心的劉家人出手辦成的每一件事,總能給人無限的驚喜。
不過,當張可頤一家情緒慢慢緩過來後,他站在身後忽然緊張起來,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劉家父母。
畢竟沒打招呼就要和人家養了二十幾年的姑娘結婚,心虛的很,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沒想到張厚昌看到他就對老妻介紹說:“他就是秦淮,是個好小夥。”
勞動好像沒在張媽媽的身上留下痕跡,她的眼裡沒有怨天尤人,沒有半點戾氣,上下打量了秦淮一番溫和地笑說:“小秦,我們一家子人,都謝謝你了。”
秦淮緊張的情緒頓時得到紓解,硬著頭皮過去招呼說:
“叔叔阿姨,你們一路辛苦了,快進來坐吧。”
老實說他心裡虛得很,張厚昌身居高位,自己就是個修車的,還是個農民,巨大的身份落差,擔心他們看不起自己。
畢竟,活了兩輩子,結婚還是第一次,毛腳女婿見老丈人更是頭一遭,難免患得患失。
所以張家人沒開口之前,他像等待審判的犯人一樣,心裡七上八下,等張媽媽說完話,緊張情緒才好了些。
張厚昌老兩口走進店裡四下看了看,不住口地誇獎說:“真不錯,真不錯。”
張媽媽見眼前的年輕人滿頭是汗,
輕聲細語安慰說:“小秦,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一個年輕孩子養活一大家子,真不容易啊,我家老張也多虧你才能活到現在,你不用擔心,對你們倆的事,我和可可爸都是贊成的。”
兩位老人明事理,並沒嫌棄他穿著油乎乎的工作服,也沒嫌棄他是個修車的,甚至還對他高度讚揚起來。
秦淮的一顆心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張厚昌說:“小秦,還有件大喜事沒告訴你,託你的福,我和可可媽都不用勞動改造了,上面讓我們回家改造就行。”
秦淮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您老在農場太遭罪了。”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還能活著出來,農場裡每天都會拉幾個人出去,像我這個年紀的,活下來的沒有幾個。”
於震南感慨地說:“秦淮,咱們一家都虧了秦淮,不然這時候我也應該在勞改農場。”
患難見真情,張厚昌感慨地說:“震南,是我拖累你了,幸好有秦淮。”他看向秦淮的眼神十分欣賞。
於震南也說:“是啊,幸好有秦淮。”
秦淮難為情了說:“叔叔阿姨,於大哥,我也沒做什麼。”
他們說了幾句,張厚昌忽然拍手說:“太失禮了,光顧著自己說話了,都沒來得及感謝秦淮一家,小秦,快跟我們介紹介紹你的家人吧。”
秦老漢侷促地握住張厚昌地手,張厚昌說:“老叔,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可可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老別不好意思說。”
秦老漢是知道他們的級別的,慌忙說:“哎呀,我”
他是個忠厚的農民,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家莊的鄉親們在一邊看了,都笑起來。
最後還是秦老栓說:“秦淮,客氣的話先別說了,我們是來接你們回去的,城裡的同志說了,婚事還是在村裡辦,。”
秦老漢說:“老栓,你是秦淮的長輩,婚事你做主吧,孩子結婚的錢,找秦淮拿就行了。”秦淮現在才找到主角是自己的感覺。
秦老栓說:“你老就別操心了,到時候只管坐等小兩口給你磕頭就行了。”
說著話,他一揮手,鼓樂就響起來,打外面走過來一個慈祥的老太太,她是村裡的全和人,親手給秦淮披紅掛綵,簇擁著他回村,浩浩蕩蕩的隊伍。
秦淮扭過頭去,招呼張可頤說:“可可,你跟我走好嗎?”
張媽媽說:“可可,去吧。”
張可頤紅著臉看了看爹孃,羞澀的伸手去牽秦淮。
皖北縣才過去饑荒,秦淮這宏達的場面走到哪裡都是焦點,隊伍走走停停,只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