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惱恨地說：“為什麼這麼傻，既然擔心兒子，就不該尋短見？你死了，狗蛋還小怎麼活？”

有人又弄來一碗雞屎幾個女人扯住紅姐給她灌下去，紅姐這才被鬆開了，猛地低頭嘔吐起來。

“啊啊啊”紅姐邊吐邊悲慼的慘叫，苦膽水都吐出來了：“我不想活了，你們還救我幹什麼？”

秦淮說：“紅姐，有什麼過不去的大家一起想辦法，有難處為什麼不告訴我？”

貴奶奶見她不咳嗽了，又讓秦淮掰開她的嘴巴，往喉嚨裡掏。

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來才停手，紅姐的臉色白得像紙。

她的眼睛在人群裡尋找，最後落在遠處呆呆的狗蛋身上，那眼神像又是絕望又是心疼，秦淮怒衝衝踢了他一腳說：“沒良心的東西，你娘要死了，你還站那麼遠？”

狗蛋驚恐地說：“娘，我也不想的”

紅姐說：“秦淮，不要打他。”

貴奶奶憤怒地說：“這種不知好歹的小東西，就該好好教訓。”

秦淮不明所以，貴奶奶平時處處與人為善，為什麼要這樣說一個孩子？

老婆婆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憤怒地指著紅姐罵說：

“想死你為什麼不找個沒人的地方死？就是不想死是不是？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們老秦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兒子以後長大了，他還怎麼做人？”

秦淮把她撥楞到一邊說：“我看你是老糊塗了，說什麼胡話。”

他抱起紅姐說：“大家讓讓，我帶她去城裡的醫院。”

老婆婆說：“不要救她。”

這話引起了眾怒，人群紛紛咒罵這個老太婆。

一個年輕媳婦說：“可憐的紅姐天天為這個家忙活，家裡老的小的都不拿她當回事，要我看這種人，就該餓死。”

秦淮不明白村裡人為什麼對紅姐的老小有這麼大怨氣，還以為是大家害怕紅姐救不過來才遷怒他們的。

秦淮邊走邊問：“紅姐，你這個到底是為什麼，沒日沒夜編蘆蓆不是掙錢了嗎？怎麼才拿到錢你就尋短見？”

紅姐笑得很悽慘，她全身沒有半點力氣放棄了掙扎說：“你不懂的”

貴奶奶快步走過來說：“秦淮，你還不知道吧，小紅吃藥自殺就是被她兒子和那個毒老婆子逼的。”

秦淮大吃一驚，紅姐為了這個家拼盡了全力，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個小東西真是氣死我了，他家死老太婆整天在孫子面前說媳婦和別的男人亂來，白天黑夜地罵，她那個孽障兒子不替他媽說話，還說他親眼看見他娘半夜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可憐的小紅那天是因為家裡的屋子漏雨，求人辦事修屋的，她那狗兒子跟死老太婆一起說她不正經，幾天前她就想死的。”

“正好村裡編蘆蓆，她為了給家裡多掙點錢，為了不讓那沒良心的狗東西餓死，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幹活，給他奔命掙錢，今天拿到編蘆蓆的錢，估計是覺得那孩子餓不死了才吃藥，這個可憐的小紅，處處為孩子打算，我要心疼死了。”

有人說：“你看那小子也在後面呢。”

秦淮扭頭看見狗蛋也猶猶豫豫跟在人群最後面。

他估計是害怕了，見秦淮看過來，可憐巴巴地看向秦淮，秦淮想起他的作為恨得要命，恨不得打死他，但是想到紅姐，他又心軟了說：“你媽最好沒事，不然我饒不了你。”

狗蛋這才敢靠過來說：“秦淮叔，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我媽死”

秦淮踢了他一腳，但是紅姐在他懷裡大聲叫說：“狗蛋，娘要死了，你在家聽奶奶的話。”

狗蛋哭著點頭。

秦淮恨恨地開啟車門，把紅姐放好，又問貴奶奶說：“奶奶你要是有空，就跟我進城吧，紅姐家裡沒人，你幫著照顧一下。”

“好。”貴奶奶二話不說就上了車，狗蛋也想往上爬，秦淮抓住他的襖領子扯起來，本來想抬手就打，可看著他可憐巴巴的神情，一把把他摔在地上說：“你不要去。”

老婆婆哭罵說：“喪良心的畜生，你打我孫子，活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秦淮嫌她呱燥不願理她，發動車子就走。

從後視鏡裡，看見狗蛋被老婆婆扶起來，他卻狠狠推開老人，跟著車子跑起來。

紅姐很虛弱，貴奶奶說：“你這孩子啊，怎麼這麼傻？”

紅姐木呆呆說：“沒法活了啊。”

秦淮說：“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