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太婆滿腦子封建殘餘，以為紅姐嫁到她家，活是她家的人，死是她家的鬼，她覺得紅姐不正經，就活該任由她磋磨死死生生。

秦淮說：“紅姐，你就這樣忍著？”

紅姐說：“她一把年紀了，我能怎麼樣？”

“她這樣的人，我覺得該讓隊長給她上上課，你別管了，我這就去說。”

這一老一小，簡直能把人氣死，紅姐攔都攔不住，老太婆看著秦淮的背影冷笑說：“你這個不正經的女人，由著你的相好糟踐家人。”

紅姐咬著牙沒說話。

隊長聽了說：“這事我知道了，你有事忙去吧。”

秦淮說：“叔，這不是小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是拿那個老太婆沒辦法了，打又打不得，罵又不能罵，關鍵說還說不通。”

回城路上張可頤問：“秦淮，紅姐人這麼好，家裡對她不好，她不能改嫁嗎？”

作為新時代的女性，報紙和廣播整天鼓勵他們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農村和城裡是兩個世界，紅姐放不下才七歲的狗蛋才甘心忍受的，再說農村婦女受苦，都會認命，她們從來不是為自己活著的，覺得受苦就是自己的命不好，咬牙忍了，以為忍到一定的時候，就有好日子過了。”

這和張可頤理解的世界又是完全不同的，她覺得自己要是在這種環境生活，可能會窒息。

走進於震南家門，宋語走出來說：“可可，秦淮，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嬸嬸。”

“你爸情況怎麼樣？”

張可頤高興地把秦淮幫父親換了農場的訊息告訴她，宋語長出了一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以後只要定期給他寄點吃的，不用擔心他會餓死了。”

“都是秦淮幫著辦的，嬸嬸，如果是我自己，找到地方也想不到這些。”

宋語好像有心思，心不在焉地說：“秦淮確實幫了咱們的大忙。”

秦淮說：“嫂子，咱們又不是外人，還客氣什麼，於大哥被關在什麼地方，你現在有訊息了嗎？”

宋語搖頭說：“還沒有”說著她忽然抱頭大哭起來說：“秦淮，我做夢夢見他被槍斃了，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秦淮說：“嫂子你別胡思亂想，我先幫你打聽一下，不行咱們再想辦法，一定會盡快幫你找到於大哥。”

“老於有心臟病，我怕他的身體”幾天的功夫，於震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宋語以前是多恬淡的性子，現在當著秦淮這個外人控制不住害怕。

秦淮說：“張可頤你陪著嫂子，我這就去找人問問。”

他開車來到食堂，找到食堂的胖子，胖子居然還認識他說：“是你”

秦淮說：“我是來找你問於大哥的訊息，你們廠裡知道他被關在什麼地方？”

胖子把他拉到一邊說：“我確實聽副廠長說過一次，他好像是被關在後山的拘留所，聽說快要判了。”

“拘留所？這訊息確定嗎？”

胖子點頭說：“確定，副廠長這幾天上躥下跳的，好像廠長出來了似得，全廠都看不慣。”

不論什麼地方，這種權利的鬥爭都不不能避免，於震南被抓，廠裡的權利就是真空狀態，不論是不是有資格，覺得自己不含糊的，都跳出來了。

秦淮說：“行，那我這就出去打聽打聽，謝謝你。”

胖子說：“你一定要想辦法讓廠長早點出來，可千萬別讓副廠長那樣的小人得了便宜。”

秦偉聽完他的來意說：“你就會給我找麻煩，這種事別人躲都來不及，就你還往上衝，傻不傻？”

秦淮說：“秦偉叔，我就是個農民，於震南是我的大恩人，他出了事我要是不管，還算人嗎？我是農民我怕什麼是不是？”

“這也是你的優點，不過這種事別逞能，盡力就行。”

宋語找了這麼許多天都沒見到人，秦淮一問就問到訊息，他不知道哪裡出了偏差。

秦偉給了秦淮一個名字，開上車就來到拘留所，敲敲門一會兒走出來一個人問：“誰找我？”

秦淮忙說：“崔所長，是秦偉讓我來找你的，我叫秦淮，是他侄子。”

聽他交代了自己的來歷，崔奇正所長說：“你找我什麼事？”

“崔叔，我是想來問問，化工廠的於震南犯了什麼罪？是不是關在這裡？”

崔所長說：“老秦真能給我找事，於震南的案子是專員指定嚴辦的案子，家屬都不讓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