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露出笑容,“御,等我。”
“好,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的。”
周御淡淡一笑,“畢竟神別的不多,唯獨時間多的是。”
祁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周御一眼。
棺材蓋上了。
周御沉默地看著棺材,眼神有些複雜。
他在想,自己能為祁束做什麼嗎。
答案是幾乎沒有。
神性復甦這種事,一向是無法逆轉的,就連他自己也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他”,還是“祂”了。
周御將手按在棺材上,閉上雙眸,彷彿在感知裡面的情況。
還沒有動靜。可能還沒開始,但是快了。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瘋狂彙集,邪惡且霸道,充滿了破壞與毀滅的衝動。
周御靜下心來,反覆告訴自己要相信祁束。
“像以前一樣。”
過了一個小時。周御逐漸坐立不安,眉頭不展。
他又開始思考自己能做什麼,不然他實在無法冷靜。
周御走來走去,忍不住開啟了“過去”。
只有祁束能讓他平靜,那麼為何不找過去的祁束呢。
他好像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於是回溯到了祁束的幼時。
過去如畫,像膠片電影一樣緩慢播放。
嬰兒誕生於地震之中,渾身裹挾邪氣,雙眸猩紅如血,一看便是不祥之種。
周御蹙眉,抬手驅散了那股濃重的邪氣。
廢墟里的嬰兒雙眸恢復正常,眨了眨眼,隨即露出笑容,向著虛空咿呀咿呀叫。
周御不禁一笑,也是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干涉了時空。
他沉默了下,繼續守望著那嬰兒的人生。
嬰兒被救援隊帶走,交給了他唯一的親戚,也就是叔叔一家照顧。
那位叔叔不是好人,嗜酒愛賭脾氣暴躁,根本不是能夠照顧好嬰兒的人。
周御眼神擔憂,又想幹擾時空,但勉強忍住了。
他看著小嬰兒在打罵中長大,從小吃不飽飯,營養不良,瘦弱可憐。多次想幹預,卻不得不顧忌。
一轉眼六年。嬰兒變成男孩,逐漸長大成少年,隱隱有了他熟悉的那個男人的樣子。
“你還是成功度過了。”
周御鬆了口氣,繼續守望著那孩子的一生。
他的原則是不干預,可是有些時候,他卻不得不干預,因為那孩子遇到了生命危險,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出事。
有一次,他忍不住對那孩子說。
——“你要好好活著,因為只有活著才能有好事發生。”
小孩睜著大眼睛,“真的嗎?”
他沒有現身,僅回答:“遇到困難的時候不要怕,也許會遇到心軟的神。”
小孩點了點頭,“真的嗎?”
他道:“當然。”
小孩眉開眼笑,開心道:“好的!”
真可愛。周御心想。
不久後,小孩就被過去的他推進了無限遊戲。
那之後的事情他就很熟悉了。
周御收起“過去”,定了定神,才意識到一些事。
跟過去的一些疑惑聯絡起來了。
原來那孩子初入副本死不放棄的原因是自己的一句話。
“是我……改變了你的命運。”
周御眼神變化,有種陌生的心情在不斷翻湧。
他喃喃道:“你太笨了,怎能輕易聽陌生神的話,傻傻地賣掉了你的一生。”
“你本可以是我的宿敵,威懾諸天的邪神,但你卻選擇了我。”
周御目光落在棺材上,久久無言。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天兩天,可能更久。
棺材始終沒有動靜。
周御坐靠在棺材邊,時而發呆,時而思考。逐漸地,他有些困了。
“你還好嗎。”
他低著頭,虛聲唸叨。然而沒有回答。
逐漸地,他閉上眼睛,打了瞌睡。
他的意識陷入黑暗。神性在他的意識外不斷復甦,他作為時空之神的力量在不自覺間恢復了一半。
半睡半醒中,他好像被人抱了起來,溫柔地送到了溫暖的床上。
他睜開眼睛,目光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還是入棺前的穿著打扮,只是氣息變了,從“人類”一步踏入了“神明”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