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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的一言一行,在盛晏看來,都好像已經超出了所謂雄性意識裡的圈地本能。
不過很顯然,超出的那部分究竟是什麼,大概就連顧執奕本人都還沒有完全想明白。
可更出乎盛晏意料的,其實是他自己此時的心態——
明明已經發現了顧執奕的這份“超出”,但盛晏驚訝發現,自己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分毫反感亦或想要遠離,正相反,他只覺得很有趣,同時也很好奇,好奇顧執奕接下來的所有舉動。
意識到這點的瞬間,盛晏微怔一瞬,後知後覺般想,原來在不知覺間,他給顧執奕開放的許可權,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
“哥哥…”顧執奕一聲低喚,瞬時拉拽回盛晏思緒,“你愣神愣了好久。”
嗓音依然低而沉,語氣卻好似含了些許委屈的抱怨,更細聽時,又好似能聽出極其些微的心虛——
顧執奕當然會心虛。
只要稍微有一分理智回攏,他都能清晰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其實有多不妥。
畢竟事實上他根本毫無立場也毫無資格,替盛晏回絕掉任何人的邀約,更直接替盛晏結束通話電話。
這樣想時,顧執奕就忍不住又一次低低叫出一聲:“哥哥。”
盛晏終於挑起眉梢輕“嗯?”一聲:“怎麼了?不繼續了嗎?”
——端的是不露分毫端倪。
顧執奕身形微繃一瞬又很快放鬆,好似片刻遲疑,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哥哥這次…不準備懲罰我嗎?”
顧執奕原以為以盛晏的性格,早該因不滿於他剛剛的舉動,要對他提出懲罰了的。
可這一次,盛晏聽他這樣直白問了,竟也還是一副輕描淡寫般的語氣,還將問題原拋回去:“為什麼要罰你?”
顧執奕薄唇頓時就又抿緊了兩分。
靜默片刻才低聲答:“因為剛剛,我太擅作主張了…”
被那一瞬的衝動近乎衝昏了頭腦,現在理智稍微回攏,顧執奕自己都驚愕於剛剛自己的荒唐。
可盛晏竟依然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並沒有對顧執奕剛剛的言行給出任何評價,只是又略微勾唇笑了一下。
之後下一秒,他就又伸出手,修長食指蘸起了最後一抹草莓果醬——
只是這一次,盛晏沒有再將草莓果醬塗抹在自己身上,而是塗抹在了…
顧執奕的鼻尖。
之後,迎上顧執奕明顯微訝神情,盛晏微揚起頭,探出舌尖,輕輕舔過顧執奕的鼻尖。
——
這或許是一個訊號,亦是一個邀請。
邀請顧執奕開啟他新一輪的征伐。
起初,顧執奕當然是心存懷疑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自己這次的荒唐竟能被盛晏這樣輕飄飄就放過。
可很快,他就再生不出絲毫這樣的念頭——
因為盛晏配合得出乎意料。
不同於前一次更多是在做相對純粹的承受方,任由顧執奕發洩滿腔難以名狀的躁意。
這一次的盛晏明顯又恢復了他一貫的控場——
無論是節奏頻率,還是間或適當的調情,亦是該恰到好處給予的鼓勵與回饋…
盛晏都一個不落。
此時明明還是正午,透過窗簾縫隙漏進來的日光分明還很明亮。
可也正因此,當它將兩人交疊身影清晰投射在木製地板上時,就更顯出兩分別樣的淫-靡味道。
……
在盛晏對節奏有意的精準把控下,這一次兩人都明顯時隔更久,才迎來風息浪止的時刻。
極致的愉悅感湧上頭腦的瞬間,顧執奕又忍不住在近乎恍惚間低頭,垂眼看向同樣眼含霧氣的盛晏。
理智再度回攏,壓在顧執奕心底的驚疑亦隨之再度翻湧而上——
盛晏,這一次是真的完全不準備懲罰他了嗎?
可還不等顧執奕再次將這同樣的問題問出口,盛晏就忽然起身下了床——
接連兩次,饒是盛晏一直有健身的習慣,但也依然難免因此時本能裡的不適感,步伐稍微慢了兩分。
可他還是毫無猶豫拒絕了顧執奕上前來的幫助,只淡聲道:“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先衝個澡。”
丟下這句,盛晏就乾脆利落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這個房間的浴室門依然是磨砂玻璃的,事實上顧執奕站在門口,就依然能看到盛晏洗澡時的影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