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而是“喜歡”本身。
他抗拒因為“喜歡”,而讓自己變得理智全無,面目全非的模樣。
因為曾切實見過那甚至可以稱之為“不堪”的模樣,從而給自己拉起名為警戒的束縛。
可事實是,在這樣的情感真正來臨時,顧執奕才終於意識到,原來抗拒是沒有用的——
即便他的大腦還在竭力叫囂“抗拒”,即便他還在一次次試圖透過表面的種種方式來客觀切斷,但終究會徹底發現,這一切都不過徒勞。
因為無論他是否承認,他都已經為了盛晏變成了理智全無,面目全非的模樣。
曾經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都如同一個個迴旋鏢扎回自己身上,快,準,狠一個不落。
顧執奕以前對任何描寫情感的論調都毫無所感,現在卻好像忽然懂了什麼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明明意識到“喜歡”真的只是一剎那而已,卻又覺得這樣的情感分明已經存在了很久——
甚至過度濃烈得連顧執奕自己都難以招架。
其實有那麼一個極其短暫的瞬間,顧執奕是真的有衝動要當場給盛晏告白的。
但確實只是瞬間而已。
下一瞬,過速的大腦就好似被生生按下了暫停鍵——
顧執奕想起了兩人簽過的協議。
雖然嚴格來說並不具備真正的法律效益,但彼此簽過名字,那無可否認確實是一種約定——
上面白紙黑字寫著:
不談感情不戀愛,如有任何一方違反則關係自動解除。
想起最後四個字的瞬間,顧執奕甚至不自覺打了個顫。
顧執奕就此徹底冷靜下來。
他不能貿然給盛晏告白,不然依盛晏的性格,顧執奕毫不懷疑,自己很可能會被盛晏毫無留戀徹底丟棄。
但當然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顧執奕決定以相對隱晦的方式追求盛晏。
只是在“追求”這件事情上,顧執奕實在毫無經驗。
片刻猶豫,他還是從電腦中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精英副手,低聲開口問出一句:“陳助,你現在有空嗎?”
陳敬關掉剛剛審批完的一項報表,也從電腦中抬頭看過來,語氣尊敬問:“有空,小顧總有什麼指示?”
顧執奕的真實身份在顧氏子公司裡知道的人其實極少,但毫無疑問,陳敬就是那極少的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