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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他薄唇微張,一句下意識的“哥哥”就好像要脫口而出,卻又沒來及發出就被盛晏阻斷——

盛晏表面上已經恢復了不露分毫端倪,與往常無異的自若模樣,他走進了談判室,徑直走到顧執奕面前,率先朝顧執奕伸出右手,唇邊更是掛起無懈可擊的職業微笑:“你好,顧總。”

聽清這個稱呼的瞬間,顧執奕眼眸就倏然一顫,望向盛晏的眸底更是在瞬間染上些許不安。

可盛晏恍若未覺,還故作疑惑般又揚起尾音叫了一聲:“顧總?”

顧執奕才驀然回神,也抬起右手握住了盛晏的手,啞聲回應:“你好,盛…盛總。”

顧執奕一旁的其中一位下屬當然不知兩人之間無形湧動的暗流,他適時插話近來,講了兩句恭維盛晏的客套話。

可他究竟說了什麼,事實上顧執奕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因為此時此刻,他所有注意力都被引到了——

兩人彼此握手的瞬間,顧執奕不知道是否是自己錯覺,可他掌心確實泛起了一陣酥麻癢意——

好像是被盛晏指尖輕輕撓了一撓。

可那實在轉瞬即逝,還不等顧執奕仔細分辨,盛晏就已經抽回了手。

他依然是那副不動聲色模樣,還輕描淡寫回敬了一句恭維:“還是顧總更年輕有為,我在顧總這個年紀,可沒這麼能沉得住氣。”

這話讓外人聽來自然只是誇讚顧執奕沉著穩重,可落進顧執奕耳朵裡,就全然有了別的意味…

盛晏這簡直像在陰陽他一樣。

這個念頭湧起的瞬間,顧執奕薄唇就抿得更緊了兩分,肩背輪廓亦如此。

顧執奕的兩位下屬自然不明所以,只覺得這位空降的太子爺莫名其妙就比剛剛更冷了氣勢,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間甚至不敢再說話。

盛晏垂眸掩住眸底笑意,轉身施施然走回了顧執奕正對面的位置坐下。

很快,關於雙方合作的談判就正式開始了——

盛晏率先開口,端的是一副公事公辦姿態:“關於此次合作,我們目前已知的相關資訊還很籠統,希望透過這次談判,首先能夠明辨以下三個問題,第一…”

講這番話的時候,盛晏目光一直沒有從與他間隔一整個談判桌的,坐在正對面的顧執奕身上移開。

可他此時望向顧執奕的目光,饒是讓人用顯微鏡來看,大抵也無法從中看出分毫端倪——

那是與看任何普通合作伙伴時都毫無分別的眼神。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顧執奕不自覺攥緊了手指,甚至覺得呼吸都開始發緊。

可等盛晏講完,輪到顧執奕給出回應的時候,顧執奕倏然閉了閉眼,還是堪堪維持住了表面的冷靜與鎮定,他低聲開了口,同樣只談“公事”:“關於盛…盛總剛剛提出的三個問題,也正是我們這次想要討論的,其一關於這次定製系列珠寶的用途,是想做一個和我們新能源產品聯名的珠寶展,所有珠寶都會在展覽同時售賣,可以有定價售賣和拍賣兩種形式,具體定價方面我們可以進一步商議…”

顧執奕此時講話的語速不疾不徐,自帶一種沉穩而幹練的氣勢,近乎讓人難以相信他是個年僅二十歲還在唸大學,第一次上談判桌的人。

望著這樣的顧執奕,盛晏禁不住有兩分走神——

顧執奕總能讓盛晏看到不同以往的新鮮模樣。

今天的顧執奕自然與平時在盛晏面前時的大狗模樣截然不同,卻也和那天校內辯論賽上不相一致。

如果說那天在辯論賽上的顧執奕像一顆格外耀眼閃閃發光的寶石,那麼今天的顧執奕,就又變成了收斂鋒芒卻又令人不可忽視的璞玉。

只是無論寶石還是璞玉,都確實吸引得盛晏移不開眼。

不過很快,盛晏就又從顧執奕“假公濟私”的發言裡,品出了兩分自己分外熟悉的醋味——

條理分明回答完了盛晏剛剛提出的三個問題,顧執奕稍微頓了一頓,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特意補上一句:“盛總可以放心,顧氏在原創方面絕對不會像先前的林氏品牌一樣,我們此次想要和feast珠寶聯名的新能源產品已經申請過了專利,在這方面絕不會讓盛總再有之前那樣不必要的擔心。”

這話或許在顧執奕自己的下屬聽來只是一種為促進合作所給出的定心丸,也是對自己公司的隱晦自誇。

可盛晏卻聽得分明——

不過是小狗來圈地了卻還嫌不夠,要再把之前的壞狗拎出來踩一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