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老師同學面前發言講話都沉穩自若的狀態,無論面對再複雜的商賽內容都冷靜清醒的大腦,此刻竟全都不復存在,表現出的只有過分直白的生澀。
可恰好這份生澀又是極其打動人的——
盛庭和晏清和相互對視一眼,就都露出會心笑意。
晏清和還誇了一句:“名字很好聽。”
顧執奕立刻就又繃著肩背認真道謝:“謝謝您。”
惡趣味般欣賞了半天小顧同學的緊張模樣,盛晏終於把話頭接了過去:“爸,媽,結婚紀念日快樂,看一看禮物。”
邊說,他邊蹲下身來率先拆起了包裝盒。
顧執奕反應很快,立刻也蹲了下來,低聲道:“哥哥,我來就好。”
這樣說著,他已經利落從盛晏手裡接過了剪刀。
盛晏沒忍住抬起手,手掌覆上顧執奕後頸輕輕一捏,輕笑道:“好乖。”
他這麼做這麼說時都完全沒有迴避爸媽,盛晏倒是一派自然,顧執奕卻手臂倏然一顫,差一點就要把剪刀掉在地上。
而“罪魁禍首”本人竟還故意壞心眼叮囑:“當心些,小心傷到手。”
顧執奕紅著耳根悶聲應“好”。
盛晏這才施施然站起身,看向一直“圍觀”的爸媽。
視線相對,晏清和頓時失笑:“之前看你還以為這兩年你穩重了些,怎麼還是這麼愛逗人的?”
她一句無心之言,盛晏卻微微一怔。
大概他母親不這麼說,盛晏之前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其實遇到顧執奕前,他確實穩重了不少。
自二十歲開始創業起,長達八年的商場浸潤,日復一日忙碌的工作,與其說令人不得不穩重,不如說是疲憊。
雖然從事的是自己真心熱愛的事業,也有很多極富成就感的時刻,但疲憊確實是客觀存在的。
可近來大抵是生活狀態放鬆了,顧執奕逗起來又實在很有意思,於是沒過多久,盛晏甚至覺得逗顧執奕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不過這樣的想法當然不會講出來給父母聽,因此盛晏只是笑了笑,半真不假應一聲:“也沒有,我也不是誰都逗的。”
他這句話並不多露骨,可卻又確實含了並不遮掩的曖昧意味。
尤其是…
此時他講這樣一句話,還是講給父母聽…
曖昧感簡直翻倍。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