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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而是他那近乎看不出分毫屬於學生的青澀,反而平等拒所有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實在太明顯了,大家看一眼就一清二楚——即便去了,也註定是要碰壁的。

就譬如現在,聽到室友的問題,顧執奕神情也沒有分毫變化,依然是那張一貫的冷臉,連語氣都像是程式設定出來的:“沒什麼,只是在思考這種酒吧的商業模式和可發展空間。”

身旁大眾臉男生頓時一副像被噎住了一樣的表情。

但凡說這句話的人不是顧執奕,他一句“strong”可就要脫口而出了!

畢竟他們今天一沒任務二不用做小組作業,就是純來放鬆的,正常人誰還會在這種情景下想這個?

可偏偏,說這話的就是顧執奕——這位以理科狀元身份考入他們s大最牛逼的管院,此後科科滿績,回回小組作業中鐵打的大腿,且大一第一學期就帶領團隊摘得含金量極高的一場商賽桂冠,並在此後次次商賽中都穩居第一名寶座的,掛逼顧執奕…

男生到嘴邊的“strong”就被生生嚥了回去,只顫巍巍問出一句:“真的?”

真的一直在想這個?

顧執奕這次沒有立刻回答。

他視線在室友懷疑人生的臉上隨意一瞥,轉而便落向了遠處人流湧動的舞池。

當然是假的,顧執奕在心裡想。

“媽媽該跟你道歉,過去二十年…都是媽媽太自私了,讓你一直活在我給你既定好的軌道里,其實很多事情是否有意義值得做,都該由你自己判斷。”

母親道別時的話語又一次在耳邊響起,顧執奕微微蹙了蹙眉,眸底泛起兩分晦暗。

“不是,奕哥你真就一直在想這個?”室友想了想依然覺得難以置信,他看了看顧執奕冷漠側臉,又抬手指了指顧執奕目光所及的舞池,語氣都不自覺帶上了些許循循善誘,“此情此景…熱辣的人群,激情的音樂…你難道就不想來場豔遇?就不想體驗一下那種所謂一見鍾情的,精神亢奮血液沸騰心跳加速的感覺?”

顧執奕回神便輕嗤一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種描述的鄙夷:“恕我直言,我一向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激素作用下的產物。”

聽起來就像發-情的動物。

室友再次被噎住了…

正當他生無可戀準備和這位“不正常”室友聊一聊關於“這種酒吧的商業模式及可發展空間”的時候,一抬眼卻恰好撞上突然變故——

一個長得極其好看的男人路過他們奕哥身邊,很不巧被一旁喝得爛醉的大塊頭踉踉蹌蹌撞到,眼看那好看男人就要被撞倒在地,可他情急之下大概是憑藉本能扶住了最近的東西——

顧執奕的手臂。

以此堪堪維持住了身體平衡,避免了摔倒在地的慘劇。

男生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和顧執奕做了兩年室友,他太清楚顧執奕有多排斥這種肢體接觸。

尤其是,和在夜店這種地方的陌生人肢體接觸。

即便其實顧執奕穿的是長袖襯衣。

顧執奕的第一反應確實是厭煩。

他本就不喜歡這種肢體接觸,再加之此時此刻,攥住他手臂的那隻手透著明顯低於他體溫的涼意,且手指不知是沾了酒還是水,清晰溼意瞬間便透過襯衣布料洇潤到了他的面板…

這種溼潤又冰涼的感覺,實在讓人很不舒服。

顧執奕皺起眉頭,猛然轉頭向後看去。

然而,在目光觸到面前人的瞬間,他眼神卻驟然一凝——

來人早已收回了剛剛攥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此時微低著頭,上半張臉都隱在了黑暗裡,唯有那瘦削下頦在光亮之下顯出流暢弧度,纖長脖頸更是一路延伸至宮廷風襯衣領口,精緻喉結在光影下半明半暗,肌膚色調白得近乎晃眼。

顧執奕自己都根本沒有意識到的,喉結已經難以自控般微微一滾。

被突然觸碰的不爽感更是在不知覺間散去了大半,顧執奕堪堪維持住了一貫的理性,正欲開口。

可恰在此時,頭頂燈光驟然變換,恰好映亮了面前人一整張臉——

那或許是雙只消一眼,就會讓人再難以忘懷的眼睛。

略微狹長而微翹的眼型,似醉非醉的朦朧,格外標緻的桃花眼。

而這雙眼睛此時正微微彎起,如輪彎月般含著些許笑意注視自己。

光在他眼底氤氳流淌,像海妖吹起的浪。

顧執奕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