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陰測測的笑聲,人又是從床板上鑽出來的,除了崔寶劍還能有誰。
說實話,對方能忍到現在,卓沐風還是挺意外的。
他在巫府時,崔寶劍無法自由進出能理解,可後來他去了冰露山莊,按理說以崔寶劍的手段,要瞞過巴龍和方小蝶見自己一面,應該不難,也不知為何會拖到現在。
好在墨竹幫上下都沒事,證明這個死太監暫時還沒和自己翻臉。
卓沐風正完善著腦中的說辭,忽然一陣陰風撲面,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被人給掐住了,後腦勺和後背狠狠撞在了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
卓沐風無法呼痛,只覺得呼吸困難,人都要閉過氣去。
崔寶劍盯著卓沐風的臉,森冷道“你這狗東西,是不是以為得到了巫冠廷的信任,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咱家放在眼裡?這些天,為何故意避著咱家?”
卓沐風心中升起無窮的怒火,自從被這死太監盯上後,辱罵不說,連自己和親人的性命都隨時受到威脅,沒有對方,他壓根不會陷入如今的江湖旋渦,變得進退不由己。
卓沐風活剮了對方的心都有,但此刻卻攤開手,表示順從,大口呼吸地艱難道“公公說得哪裡話?
屬下儘快博取巫冠廷的信任,一直忙前忙後,今日一有時間,便立刻趕回了墨竹幫。之前屬下還以為,公公會在冰露山莊聯絡我。”
崔寶劍嘿嘿陰笑,又黑又長的尖銳指甲,似乎隨時會戳穿卓沐風的喉嚨,目光直直地逼死著卓沐風的雙眼,過了許久,終究一甩手,將卓沐風扔在了地上。
卓沐風劇烈咳嗽了一陣,方才站起。
崔寶劍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給自己倒茶喝,彷彿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背對著卓沐風,問道“說說吧,那夜刺殺苗重威,怎麼會失敗?”
說罷,他自己也咳了起來,竟咳得背部佝僂。卓沐風目光閃爍,竟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虛弱的味道。
這死太監……不會是受傷了吧?
想起剛才面對面時,對方的臉色比過去更蒼白,眼神也不如過去有神。卓沐風疑心漸起,難不成這些天,死太監沒來找自己是因為養傷之故?又是誰把他打傷的?
腦中千頭萬緒,卓沐風嘴上卻絲毫不遲疑,怒道“公公,此事你不該問我!”崔寶劍白眉一揚,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機。
就聽卓沐風道“我倒想問問公公你,給我找來的是什麼狗屁搭檔?武功那麼差,若非我反應快,當時差點就死在了苗重威手中!”
那夜的過程,崔寶劍看得一清二楚,當時卓沐風確實被苗重威擊飛了,若非苗重威一心逃命,這小子還真可能遭殃。
崔寶劍眼中的殺機並未褪去,只是冷笑道“咱家的安排,還輪不到你來質疑。後來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要在城內救下苗重威?當時咱家就在不遠處看著,別想糊弄咱家。”
聽到這話,卓沐風心裡咯噔一下。
此事他自然也有說辭,腦中回憶那夜的場景,確信沒有破綻,便道“當時人多眼雜,我若動手,身份很可能暴露,倒不如反其道而行,博取三江盟的信任。”
崔寶劍冷哼了一聲,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不過縈繞在房間內的殺氣卻是慢慢消散了。
這時他也停止了咳嗽,忽然笑道“沐風果然好身手,連敗紫華城和煙雨樓的高徒,更領悟了五色劍氣,以你這樣的實力,竟在一個多月前殺不了重傷的苗重威,真是可惜。”
這一瞬間,原本已經散去的殺氣,驟然集中湧向卓沐風,如海嘯狂瀾,換個心理素質稍差一點的,立刻就會措手不及。
哪怕以卓沐風的沉著,心都揪到了一起,倉促之間,差點就要忍不住露出馬腳。他知道這死太監沒那麼好糊弄,可也沒想到如此奸詐。
好在卓沐風心理過硬,瞬息間強行鎮定,最初的呆愣過後,迫不及待道“既然如此,你不妨再組織一次刺殺,憑我目前的功力,擊殺重傷的苗重威綽綽有餘。”
他沒有去辯解,也沒有去推脫,直接以行動證明。
房中變得死寂,燭火搖曳隨時會滅掉,沉悶的氣氛中,殺氣悠然散盡,這次是真正消失了。
崔寶劍笑道“出了上次的事,短期內怕是找不到刺殺苗重威的機會了。”
卓沐風聽得暗鬆一口氣,他剛才的話本就是以退為進,同時也在試探天爪的下一步行動,若還要去刺殺苗重威,反而難辦。
不過事情鐵定沒完,這死太監不徹底掌握住自己的把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