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另一種可能,一種衝破精神和肉體極限的可能。
擺在忘老伯面前的問題很艱難,是成為百分之百的超級高手,還是成為只有極小機率的絕代高手?
忘老伯死死地盯著卓沐風,眼光變得十分駭人。
洞內的空氣都隨著忘老伯的呼吸而變得壓抑起來,使人感到窒息。白衣姐姐心中發毛,下意識抱起卓沐風。
經過一夜的時間,她的功力恢復了八成以上,一旦事情有變,拼盡全力也要保護小弟的屍骨。
時間彷彿過得很慢。
泥雕木塑般的忘老伯眼眸一閃,似乎做出了最終的決定。他舉起手,將內丹湊近了嘴邊。
當世之大,才有幾個超級高手?縱然是三百多年前全盛時期的魔門,每一位超級高手也堪稱頂樑柱。
自己能百分之百進入此境,足以笑慰平生,與諸多前賢看齊,何必再去追尋那不切實際的美夢?
嘴巴張開,就在要吞下內丹的前一刻,忘老伯又艱難地停止了動作,目光又一次落在面色慘白的卓沐風身上。
絕代高手這四個字,就像惡魔一般引誘著他,明知虛無縹緲,難以達到。可在他看到了一線希望時,卻怎麼都壓制不住這股讓他靈魂顫慄的希冀。
一想到此時的糾結,忘老伯就恨不得將戴月新凌遲一萬刀。要不是那個蠢貨,他何需做這種選擇?
其實他更痛恨自己晚到了一步,若不是想利用這小子,挑起白姑娘和魔龍之爭,當初在隱村遇到時,他就不可能放了這小子。
“不如先救活他,然後逼問出他身上的秘密,屆時何愁不能成事?”
忘老伯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他對自己的手段一向很有信心,越想越覺得可行。想通關鍵後,只覺得一下子煩惱盡消,渾身都舒泰起來。
有舍才有得,常人不可遇見的機緣,豈能因眼前的利益而錯過?
忘老伯閉上眼睛,腮幫子鼓脹片刻,終於做出了真正的決定,手一甩,內丹化成一道淡黃色光芒,在白衣姐姐措手不及的目光下,彈開卓沐風的牙關,沒入其口中。
親手做完這一切,忘老伯身軀發抖,又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淡淡悔意,被他強行壓下。但他看著卓沐風的眼神更冷了。
內丹入體,僅僅過了片刻,卓沐風渾身都發燙起來,暴露出的肌體亦由白轉紅,如同火燒。
白衣姐姐觸手摸了摸,燙得立刻收回,震驚地看向忘老伯:“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忘老伯默然不語,那雙深嵌眶內的眼眸冰冷徹骨,驚得白衣姐姐心臟直跳,下意識運功警惕。
“替他脫衣運功,以你之內力,拍打他渾身大穴,直至消化內丹之力。”忘老伯終於開口了,平時他惜字如金,但現在卓沐風的小命很金貴,容不得出任何差錯。
白衣姐姐顯然吃驚於他終於肯說人話了,但這不是重點,低聲道:“前輩,非要脫,脫衣嗎?”臉已經成了西紅柿。
以前在天海門,她並不喜歡練武,所以沒有學過天海門武學,但在何平的強迫下,熟知人體穴位經絡,替卓沐風消化內丹之力不難,難的是之前那一步。
忘老伯冷冷道:“機會只有一次,稍有遲疑,死無全屍,自己選吧。”說罷,不給白衣姐姐任何選擇的餘地,邁步走了出去。
白衣姐姐呆愣片刻才收回目光,低頭看向昏死的卓沐風,紅唇快被咬破。但她腦中記著忘老伯的提醒,知道不是遲疑的時候,否則便錯過了救活陸峻天的唯一機會。
萬般無奈之下,白衣姐姐如同赴刑場就義的勇士,盤膝而坐,閉上眼睛,胡亂扯卓沐風的衣物,但這樣怎麼脫得下?
眼看時間又過去一會兒,白衣姐姐急得不行,最後心煩意亂之下,索性直接撕爛扔到一旁,又怕沒撕乾淨,運功一震,纏在卓沐風身上的布條紛紛炸碎,只有樂府令和聖武銅令掉落在地。
這效率,這手法,估計採.花大盜見了都要驚歎。
白衣姐姐的纖手觸及到卓沐風堅硬的肩膀,那灼熱的觸感令她芳心劇跳,差點跳出嗓子眼。
若不是顧及卓沐風的安危,想到這位小弟對她情深義重,以白衣姐姐的個性和臉皮,真能羞臊得撒手不管。
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白衣姐姐的眼睛緊緊閉著,雙手放在卓沐風頭頂,忍著顫抖,腦中浮現出人體穴點陣圖,深吸幾口氣後,運功的雙掌迅速拍擊。
砰砰砰……
每拍一下,便有一股陰柔內力與卓沐風體表的熱力相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