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牙,說道:“卓師兄和蘇大姐可不要笑我。”
卓沐風撫掌道:“秋師妹的舞技高超,欣賞還來不及呢。”
站起身,秋容裳走到了一邊,面朝著漆黑的茫茫大海,微閉眼睛,似乎要讓自己忘記一切。隨後在海風中,她攤開雙手,腳尖踮起,身體輕輕旋轉起來。
她及腰的柔長黑髮,隨著舞姿和海風,不成規律地拂動如濤。她忽而躍起,忽而低伏,忽而折腰。月光投注在海面上,而她的身影卻被月光所折射,在滿天繁星下如一位絕世的精靈。
她漸漸沒有了緊張,臉上煥發著一種奇特的光彩,沉浸在舞蹈之中,一舉一動皆透著無與倫比的愜意與舒緩。
篝火旁,卓沐風望著這位天真的少女,嘴中忽然哼起了一種雪姑娘從未聽過的調調,最後竟奇妙地與秋容裳的舞姿達成了和諧。
那一句句歌詞,也飄蕩在這寧靜的夜色中,飄蕩在秋師妹的笑容裡。
“我們的世界太多紛紛擾擾,忘了哪裡才有最真的微笑。
縱然有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一瓢,人生短短何必自尋苦惱。
春花和秋月一樣都是最好,才知道天下無雙多難找。
……
這世界真愛多難找,煩惱一旦拋。
只想要和你一起快樂逍遙。
庸人自擾是最可笑。
恩怨皆可拋。
對酒當歌共看那雲淡天高,就這樣一直到老。”
當秋容裳緩緩站定時,卓沐風亦停止了哼唱。秋容裳回過頭,視線越過篝火,笑道:“卓師兄,謝謝你。”
卓沐風道:“我要謝謝你才是,讓我和蘇大姐欣賞到這段天下無雙的舞姿。”
秋容裳嗤笑道:“那我們打平了。”
卓沐風點點頭,看向一旁冷漠的雪姑娘:“我說蘇大姐,人家秋師妹賣力表演了這麼一段,你就沒點表示嗎?”
雪姑娘扔掉手中的魚骨,站起身,朝外走去,走了幾步,輕輕說道:“跳得不錯。”邁步走遠。
“切,裝什麼冷酷?”卓沐風一臉不屑。
而秋容裳卻笑得好美好美,美得令月色都自慚形穢,不敢照在她的臉上。
她想,即便過去十年,二十年,甚至到她離開人世的那一刻,她也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夜。
她好高興有人能夠讓她不用顧忌重重身份標籤,展現自我,也好高興這份真我,得到了那兩個人的認同。
日子還在繼續。
卓沐風聽從雪姑娘的建議,在木排上裝了許多組木樁,然後帶著好奇又忐忑的秋容裳,一路駛向了迷霧和旋渦。
在旋渦的劇烈顛簸之中,卓沐風一手抓住驚慌失措的秋容裳,另一隻手則揮擊長劍,隨著風雲大會的日期越來越近,卓沐風希冀能有所突破。
咣,咣,咣……
劍身拍在第一根木樁上,卻因為旋渦的作用,導致卓沐風的力量失去控制,輕易把第一根木樁震碎。
他又將目標轉向另一組,再度失敗。
第三組。
第四組。
……
很快來到最後一組,這次木排旋轉之下,卓沐風一劍拍出,第一根木樁安然無恙,第二根木樁卻突然四分五裂。
成功了?!
卓沐風驀然大喜,可他很快清醒過來,知道剛才只是巧合,而且因為過程太快,導致他無法記住那種感覺。
不過沒關係,既然能碰到一次巧合,就能碰到第二次,第三次……他遲早都能抓住,一舉邁入更高的境界!
秋容裳似乎能感受到卓沐風的喜悅,雙手抓著對方的手臂,也跟著露出開心燦爛的笑容。
過了那麼多天,計無後應該仍未找到進入旋渦的方法,也不知是不是放棄了,至少迷霧外並無他的身影,但也沒有來往的船隻。
那天的兩艘船,早已不知了去向。
“秋師妹,看來還需要等等了。”卓沐風歉然道。
秋容裳:“沒關係的,要不是害怕爹孃擔心,我很樂意在小島呆上一段時間。”
之後秋容裳沒有同行,卓沐風每天都會駕著木排衝入旋渦,苦苦尋找那種觸之可及的感覺。
他太投入,也太迫切了,甚至一度有好幾天不曾回到小島,就在旋渦中顛簸苦思,右手無意識地揮劍。
在一次次的嘗試中,他總算又遇到了成功的情況,並且不斷積累成功次數,從中揣摩自身力量的運轉和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