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這上班，季詡卻對警局並不熟悉，他總共也沒來過幾次。

熟悉的走廊，馬興走在前面，季詡和米佳佳跟著。

輕輕地敲了敲門，待裡面傳來一聲‘請進’之後，馬興才把門輕輕推開，示意季詡進去。

季詡腳步一頓，然後走了進去。米佳佳剛要邁步，馬興卻馬上將門關上了。

“你。”米佳佳瞪向馬興。

馬興看了眼米佳佳，站到牆的一側，雙眼微閉，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哼。”

米佳佳見此，轉身向樓下走去，她可不會忘了，葉梓瑩說好要過來的。

季詡看著坐在程遠以前坐的那張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沒有說話。

“你就是季詡？”文鎧靠著椅背，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淡淡問道。

“是我。”季詡雙手抄在兜裡，目不斜視，平靜道，“有什麼事麼？”

“我是這次專案組的負責人，文鎧。”

中年人突然站起，向季詡遞出手掌。

季詡眉頭微皺，隨後有些猶豫地抬手向前。

“啪。”

右手被有力地握住，甚至還晃了晃。

“不錯。”文鎧笑了笑，轉而抬手示意，“坐下說吧。”

季詡一時之間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什麼藥，聞言便拉過張椅子坐著，聽文鎧的下文。

“是這樣的，上頭對這次的事情很重視，所以才讓我過來。”文鎧笑了笑，手掌輕抹了下梳得整齊的五五分頭，語氣輕鬆，“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嗯？”

季詡有些不解地問道：“我的想法？”

“沒錯，你是當事人，可以先說說你的看法。”文鎧點了點頭，順便端起茶杯，“或者有什麼疑問，也可以提出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季詡攤了攤手，臉上帶著苦笑，“也沒什麼好問的。”

“好。”文鎧雙手捂著茶杯，看向季詡，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沒什麼問的，那就我來問了。”

季詡雙眼一眯，身子稍稍坐直，“請。”

“那晚你殺了一個人，為什麼？”

“他想殺我。”

“你與他認識？”

“不曾見過。”

“那他為什麼想殺你？”

“這個，我也不知道。”

“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季副隊長。”文鎧眼皮抬了抬，話語平淡，“在如實說的基礎上，可以加上自己的推測。畢竟，入了行，就要對事有交代。”

“他爬樓梯上來，被我發現，然後才想殺我。那晚去的人都有目的，以他的實力沒機會搶到葉澈身上的‘十二生肖’，所以應該是想渾水摸魚。”季詡想了想，如此說道。

“這麼回答可以，詳細。”文鎧笑了笑，隨後道，“三十層的監控被做了手腳，你見過整個人嗎？”

季詡看著文鎧從桌上推過來的照片，拿過來看了看，正是那晚見過的黑長直。

“見過，我上樓層的時候，她坐電梯離開了。”

“她是國際基金會的人，跟咱們是同行。在三十層的一個房間裡殺了個人，但監控只拍到了她進出電梯，沒證據。”文鎧把找照片接過，放到西服口袋裡，“所以你跟那個被你殺的倒黴鬼交手也沒被拍到。”

“這點以後要注意，不管在哪，手尾要收拾乾淨，哪怕是你死了，你的敵人也會幫你收拾。”文鎧挑了挑眉，然後說道，“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你跟寧夕去了頂樓，那晚還有誰？”

“蔡家的一個女人，能變成紙，跟寧夕交手。還有鹿老人和被成為林先生的一個傢伙，再就是葉澈和方行遠。”

“原來如此。”文鎧搓了搓手指，眉頭皺起，“方行遠啊。”

“好了，接下來是第三個問題，你是怎麼受傷的？”

“鹿老人劫持葉琳，我與他交手，沒打過。”

“葉琳？”

“葉澈的堂妹。”

“噢。”文鎧一聽，自然不會在意這種邊緣人物，只當是對方打算用來威脅葉澈。

“鹿老人死了，屍體還在離星語會所不遠的一個廢棄樓頂，這幾天一直有局裡的人在現場，待會你就去看看吧。”

“死了？只有他一個人嗎？葉琳在哪？”季詡一聽，連忙問道。

“你問這麼多，親自去現場看不就知道了，我又不是跑外勤的。”文鎧晃了晃茶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