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也打量著李師師。
不愧是便宜爹心心念唸的女子,兩分清純中,兼有三分出塵輕靈,更有五分的嫵媚,身材高挑修長。
這樣的女子年輕時,就是風華絕代的人間尤物。
雖說歲月流逝,李師師已經三十六歲,年近四十的她眼角已經有了皺紋,肌膚也失去了曾經的晶瑩光澤。
可是歲月的沉澱,讓李師師的身上有種脫俗的出塵感,出淤泥而不染,氣質愈發的雅緻。
更可貴的是,她出身風塵卻有一腔熱血。
國難之際沒有逃難,反而捐出全部的金銀珠寶給朝廷抵抗金人。
僅此一點,便是不凡。
稱得上巾幗!
相比早早跑到江南去的便宜爹,李師師的風骨令人讚歎。
趙桓拱手道:“李大家有禮了。”
李師師也打量著趙桓,她是見過趙桓的。曾經見到趙桓的時候,趙桓畏畏縮縮,透著一種軟弱廢物的氣質。
再見趙桓,對方眼神清亮,神光內斂,一派從容氣度,再無昔日的軟弱倉惶。
“當了皇帝,真能改變一個人嗎?”
李師師內心疑惑。
這樣的念頭剛升起,瞬間又被壓制了下去,因為朝廷還想著向金人求和,還想著割地賠款。
這樣的朝廷哪有未來?
這樣的皇帝哪有盼頭?
李師師心中微冷,淡淡道:“官家不在宮中處理政務,來慈雲觀做什麼呢?”
趙桓說道:“為大宋江山,請李大家助朕一臂之力。”
李師師陰陽怪氣道:“我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如何能幫助趙官家呢?”
“如果我年輕時,可以憑著姿色,為趙官家誘惑金人。”
“現在年老色衰,哪裡還有什麼姿色去誘惑人,趙官家找錯了人,請回吧。”
李師師精通琴棋書畫,對詩詞更是精通。
這些幫不到大宋。
除了這些,李師師只剩下身軀。想到皇帝要利用她年老色衰的美色,去勾引金人,李師師心中就覺得噁心。
老皇帝可惡!
小皇帝噁心。
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皇帝的心都是髒的。
趙桓正色道:“李大家想錯了,朕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就算你正當年,朕也斷然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大宋的江山社稷,靠的是男人膽,靠的是男人的肩膀去扛,而不是靠女子去委曲求全。”
“請李大家放心,朕絕不會讓你去做腌臢的事情,請李大家放心。”
李師師將信將疑,哼聲道:“既然官家要拯救大宋,我這個方外之人,倒是有些想法。”
趙桓面帶微笑,擺手道:“李大家儘管說。”
李師師說道:“我不懂治國的大道理,卻知道近賢臣遠奸佞。請官家罷免李邦彥、張邦昌,提拔李綱等忠臣吧。”
趙桓笑道:“李綱已經拜相,現在主持政事堂的政務。李邦彥和張邦昌已經被殺,張邦昌今天剛死,李邦彥死好了幾天。”
啊!!
李師師驚訝出聲。
嫵媚的臉上,再也控制不住驚訝的神情。
李邦彥權勢極大,張邦昌也一樣,兩人呼風喚雨,都叫囂著要投降,蠱惑皇帝投降才有出路的。
怎麼都死了?
李師師將信將疑道:“官家此話當真?”
趙桓笑道:“李大家到了東京城,隨便找人詢問,都可以知道訊息。目前不僅李綱拜相,連老種相公也擔任樞密使,執掌樞密院。”
李師師忽然激動起來。
奸臣被殺,投降派失去了搖旗吶喊的人,大宋似乎有救了。
李師師一臉歉疚模樣,欠身道:“剛才出言不遜,多有冒犯,請官家降罪。”
趙桓擺手道:“無妨,朕能理解。”
李師師道:“官家請。”
趙桓跟著李師師一路進入道觀殿內,李師師親自斟了一杯淡茶,問道:“官家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呢?”
趙桓沒有兜圈子,開門見山道:“大宋和金國的戰事要來了,朕已經傳令下去,全國死戰。”
“第一是號召南方各地兵馬,來東京勤王。”
“第二是北方兵馬要堅壁清野,全力抵擋金國的軍隊。”
“戰事曠日持久,不是一兩天就能打完的,朕懇請李大家能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