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前。
“如此,我便親去白馬,除了顏良。”
曹操的眼中倒映著火光,他已經許久沒有親自出徵殺敵,也該試試自己腰中的寶劍還利不利了。
荀攸點了點頭,曹操親自出徵,初戰得利定能讓士氣高漲。
郭嘉站在一邊,臉上掛在淺笑,但眼中明顯還有一些疑慮,這個計策是還有一些問題。
顧楠依舊低著頭,手放在無格上,手指輕敲著劍柄。
“那······”曹操出聲正要定下此事。
“將軍。”顧楠的手指停下,抬起了頭來:“此次可由我去,領一部輕騎即可。”
曹操一怔,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顏良的兵力在分兵之後不會很多,即使如此,只派一部輕騎未免也太少了些。
“此去擊破顏良後,袁紹知道中計很可能會出兵追截。”
顧楠說著,看向曹操。
“若是將軍率軍前往,而被攔在白馬不能退回官渡,官渡空虛袁紹就可輕易取下,南入許昌。”
“但若由我領一軍輕騎奇襲顏良,等擊潰顏良,就算袁紹出兵將我攔下,輕騎擅於進退,也可以從長計議。”
郭嘉將手背在自己的身後,他的疑慮就是這個,曹操兵力太少,一旦被分軍兩側,就很容易被逐一擊破。
曹操皺起了眉頭,依顧楠的做法風險確實小了很多,但是如此做也是將她陷於了險地。
袁紹如果會出兵阻攔,人數就絕不會少,以一部輕騎很難交戰。
“顧先生,可有破了袁紹追兵的辦法?”
篝火燒得作響,夜裡有些冷,曹操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認真地看著顧楠。
“噼裡啪啦。”篝火裡迸濺出幾顆火星,讓火邊的幾個人的臉龐明暗了一下。
大概是沉默了幾息,顧楠才說道:“有一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可能有一些風險。”
“顧先生說來便是。”曹操一笑,他知道顧楠一定會有辦法。
至於風險,如今他的兵力遠不如袁紹,此戰本就是風險萬分,他又何懼於兵行險招。
“既然如此,此去白馬,將軍與我同去。不過將軍不必去攻顏良,只需率一軍屯兵白馬山即可。”
“白馬山居於官渡和白馬津的中央,無論是哪一側危險將軍都可以快速馳援。”
“等我擊潰顏良,若有追兵,便引追兵入白馬山,將軍帶軍埋伏,見到了追兵就一舉殺出,則追兵可破。”
這是其一,顧楠說完停頓了片刻。
“至於官渡,就要勞煩郭先生了。”
目光移到了郭嘉的身上,笑了一下。
“奉孝,我記得你同我說過,你懂幾分琴律。”
聽到顧楠的話,郭嘉臉上一直掛著的淺笑微澀,他突然有一種背後一寒的感覺。
“尚且懂一些,顧先生,要我做什麼?”
“奉孝你率一軍守備官渡,只是將軍和我都率軍在外,官渡的兵力不足,要是袁紹強攻想來守不了太久。那時將軍就必須從白馬山回援,袁紹的追兵就難破了。所以可能需要你來,拖延一些時間。”
郭嘉的笑容僵住,他感覺的到,自己的背後越來越冷。
······
白馬傳來顏良被破的訊息,同時袁紹的主力也接近官渡,建立營壘,十萬大軍的營壘東西寬約數十里與曹營相望。駐守曹營的兵卒每日站在營牆上看到袁軍的大營,心中都像是一塊沉石壓在胸口。
袁紹站在自己的營壘上眺望著曹營,高處的風大,風捲得他的衣袍翻卷不休。
數日裡曹操都沒有什麼動靜,這不像是他認識的曹操的做法,在他的印象裡,曹孟德這個傢伙總是喜歡搶佔先機。
這讓他難免心生疑惑,不過轉念一想,以曹操的局面,官渡的守軍應當不會很多。他又派了文丑在白馬追截顧楠一軍,曹營之中的守軍應當是更少了。以守為主也很正常。
既然你不要先機,那這次就由我先來。
袁紹眯著眼睛想著,扭過頭,看向一旁的袁字的旗幟,伸出手在旗杆上拍了拍。
他一直都很不喜歡他同父的弟弟袁術,當年他母親過世時,他為母親戴孝六年,而那人卻還在他面前,說他母親是個婢女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那時他沒忍住,一拳把袁術打倒在地上。但是現在,他卻想起了袁術寄給他的一句話。
弟有失袁門之名,望兄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