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一柄寒光閃閃地青銅長劍橫在半空,劍鋒卻是打著顫顫,就像是被一個七旬老頭握著一樣。
可惜握著劍的不是一個七旬老頭,而是一個英氣的姑娘,此時的她長髮散亂,額頭上佈滿著汗珠,時不時還有幾顆從臉頰滑落,滴落在她腳下的沙土裡。
她的不遠處,兩個老人正在坐在一旁的屋簷下下著棋,喝著茶,頗有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
八九月份的天氣,雖然夏天已經快要過去,但也還正是炎熱的時候,站在日頭下只感覺面板就像是火燒著一般難受。
“森”顧楠咬著牙將長劍一甩而出,劍鋒發出一陣嗡鳴,又是凌然刺出,直直地橫在半空。
這一個上午,她已經刺了上千劍了,就是她的身體體力過人,也感覺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手上就像是纏了幾十斤的石塊一樣,抬都抬不動,更別說刺劍了。
“出手力道不夠,速度也差了不少,重來。”
坐在一旁陰涼處的白袍老人看著棋盤,頭也不抬地說道。
只是聽到顧楠刺出的劍的鋒鳴,他就能知道顧楠刺出的劍怎麼樣。
撇了撇嘴巴:“我說顧丫頭,你這可是越刺越差了啊。”
你刺幾千次試試
聽了老頭子的話,顧楠翻了個白眼。
但是轉念一想,他估計還真行。
也就沒有自找不自在,咬著牙,抬著已經有些紅腫的手腕接著一劍一劍地刺著。
這老傢伙說是教劍,第一個星期卻只是讓顧楠連基本功,別的,別說劍術,連劍招都沒看到過。
所以說,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自己不能練嗎,還給我請了個大爺來整天在這坐著
不管顧楠在院子裡怎麼有苦難言。
屋子裡,白起和鬼谷子坐在一起,一個身穿著白袍,一個身穿著黑袍。
各持黑白一子,悠然自得地下著棋。
白起輕輕地將一枚棋子放入了棋局之中,抬頭看了一眼正側眼看著外面的鬼谷子,勾了勾嘴角,摸著自己的鬍子。
“鬼谷,我這徒兒如何”
鬼谷這才扭過了頭,挑了挑眉毛,看著白起自得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武學奇才,常人刺劍,千劍已不得再刺,否則劍鋒無力,恐傷其根本。”
“你這徒兒,已數千劍有餘,劍鋒依舊,凌冽生風,只氣力不足。難得。”
說著拿著白棋落子盤中。
“我觀這幾日,你教她兵法,雖還稚嫩,卻已有大家風範。”
“便是千挑萬選,也難有的良木。”
說著嘆了口氣,狐疑地看了一眼白起:“我說白起,這丫頭,真是你隨便上次街,就拐來的”
“嘿。”
白起當即吹起了自己的鬍子:“什麼叫我拐來的,她可是心甘情願拜我為師,怎麼,老夫此乃天眷,你怎麼說得如此難聽。”
說完又將一枚黑子落下。
“要不是你已經捷足先登。”
鬼谷又看了留戀地外面的顧楠一眼。
“我說什麼也要把她帶回我們鬼谷,縱橫治學,說不得日後可匡安天下。”
聽到鬼谷子這麼說,白起可不幹了,連忙把鬼谷子的頭掰了過來。
“看什麼看什麼,想什麼呢我徒弟老流氓。”
“她日後要成我秦國大將才可。”
鬼谷子怨怨地回過頭,瞥了一眼白起:“目光狹隘。”
“這天下大,還是這秦國大”
“我秦國自是能安得天下,到時這秦國便是天下。”
白起笑了笑,自信地說道。
鬼谷子沒回話,看了一眼白起,低下頭開始下棋。
房間中又安靜了下來,兩人無言不語,良久。
鬼谷子才重新說道:“你還是固執己見。”
白起依舊笑著。
“一人,安不得天下,一國可安。”
“你真的,認為這秦國”
鬼谷子沒有說完,白起卻已經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我認為這秦國如何,而是必須需有一國安此亂世。”
“白起,我還是要和你說一句,女為兵事之有,為將事者,可是少之又少。”
“我,自有打算。”
鬼谷子拿起棋盤旁的一杯茶,飲了一口,不只是嘆息還是感慨。
幽幽的說道:“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