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點心零嘴,看得宋允知胃口大開,來者不拒。
其實中午酒宴上他根本沒吃飽,這麼多人,宋允知生怕他們又開始考問,戰戰兢兢地熬了一中午,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計了。這會兒師孃給什麼他吃什麼,跟小豬仔一般。
李氏感受到了投餵的樂趣。丈夫這麼多的弟子,還真就這一個收到她心坎兒上了。猶記得丈夫說過,這孩子親緣不足,又失了家產,如今寄人籬下還不被相府待見,愈發心軟起來:“後廚有道拿手好菜,叫蓮房魚包,待會兒我讓他做來給你嚐嚐?”
宋允知眉開眼笑:“多謝師孃。”
李氏就稀罕他這不扭捏的樣子,有種在養孫子的感覺,而且這孩子還句句有回應,比她家那個問半天還在埋頭看書話都不回一句的老頭子強太多了。
陳素等這孩子吃夠了,才對他招手:“來,我教你作詩。”
宋允知呆住,手上的香噴噴肉乾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李氏嫌棄地打斷:“他還在吃東西,你等他吃完了再作詩不成麼?”
她知道丈夫就愛作詩寫文章,但是也不該在人家吃飯的時候說這些。
陳素無奈:“他從入府之後便沒停過嘴,已經吃了半個多時辰了,你摸摸他那肚子,還能繼續吃麼?這不知飢飽,都快積食了,快準備些消食的山楂水來,免得他鬧肚子疼。”
李氏定睛一看,發現允哥兒的肚子確實鼓囊囊的,這才臉熱地起身去備山楂水了。
宋允知訕訕地放下肉乾,再沒了護著他的人,只得挪著步子去了他先生身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但是好在這會兒沒了外人,丟臉就丟臉吧,先生應該也不會為了這點子事將他逐出師門。
唉……其實再晚上一天他就變聰明瞭,怎麼這麼倒黴呢?
宋允知趕到桌案前時還有些撅著嘴,都快能掛一隻油壺了。
陳素只是為了試一試他可有天賦:“你就以今日見聞寫一首小詩,想到何處寫到何處,不必拘束。”
不必拘束?宋允知猶豫了一下,那他就真的隨便寫了。
宋允知能寫啥詩,他什麼都不懂,也沒腦子琢磨。能想到的無非是“今日天氣好,入學拜師早”這種毫無水準的打油詩,而且他還自作聰明,為了押韻絞盡腦汁想了半天。
陳素見他苦思冥想,不禁有幾分期待,寫了這麼久,總該能有一兩句出彩吧?
良久,宋允知停下筆,鄭重其事地將自己的大作交給先生,他覺得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系統瞄了一眼,立馬下線免得丟人。
陳素泰然接過詩稿,漫不經心地一瞥,隨即人便愣住了,再沒能抬起頭來。
他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