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桌上,夏若曦再也沒了用餐的心思。
她耳邊似乎還縈繞著厲慕婉刺耳的笑聲。
見厲修瑾離開餐桌,她連忙跟了上去:“修瑾哥,厲小姐說你找到我的第一個買家了,這是真的嗎?”
“是!”厲修瑾神色淺淡,沒有半分情緒起伏。
他大步走進廚房,拿出一瓶郎姆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輕啜了幾口,對她的不安視而不見。
夏若曦只覺得呼吸一滯,兩眼發黑,整個人連站都站不穩。
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一般。
她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但沒想到來得那麼快。
淚水瞬間迷離了她的視線。
“修瑾哥,我能做代言,參加更多比賽拿獎金,求你不要把我轉給其他人好不好?”
她恨毒了眼前的男人,恨他用卑鄙的手段設下陷阱,逼她成為他豢養的獵物。
但現在,她不得不求他給她一條生路,讓她不用成為其他野獸的盤中餐。
厲修瑾神色淡漠,輕輕將酒杯放在一旁,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明天早上我帶你去做婦科檢查,那個買家喜歡乾淨的女孩!”
她渾身戰慄,淚水愈發洶湧而至。
怎麼能指望惡魔會心軟?
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忽然抬眸恨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齒:“我不會去的!你別做夢了!”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隻鬧脾氣的寵物。
欣賞夠她臉上的張牙舞爪的神情,他勾了勾唇:“我今晚就給你媽媽訂去希臘的機票!”
“厲修瑾!”
“嗯?”他語調輕忽,竟還微微笑起來,臉上是勝券在握的篤定。
僵持了片刻,夏若曦還是妥協了。
“好,我去!”
他露出心滿意足的笑,把桌上喝了一半的朗姆酒遞到她唇邊:“喝點?”
她推開酒杯,轉身離開,只給他一個冷豔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厲修瑾一早就來公寓接她。
夏若曦坐上車時,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厲總對我還真是上心,去哪裡都親自接送,不知道的還以為厲總是我的司機!”
他沒有被她的冷嘲熱諷激怒,涼薄的唇反而勾起上揚的弧度:“畢竟是鉅額的交易,我自然要重視。像你這樣的易碎物品,我當然要輕拿輕放!”
夏若曦恨恨地別開臉,心裡翻湧著濃烈的恨意。
她偏不讓這個歹毒的男人如願!
所謂的婦科檢查不過是要一張上面寫著“處女膜完好”的報告。
厲修瑾將檢查報告小心收好的模樣簡直像極了謹慎的皮條客。
從醫院出來,他直接帶她去一家女裝店,為她精心挑選了一條白色的長裙,蓬蓬袖、大裙襬,穿上去像是中世紀養在皇宮裡的公主。
他對她的這身打扮很是滿意:“白色最適合純潔的處女!”
“……”夏若曦忍了好久,才剋制住自己扇他耳光的衝動。
現在她就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等著打包送到某個買家手裡。
厲修瑾帶她去餐廳見的是厲氏集團的股東之一,一個四十多歲、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林總。
林總是個老派紳士,長得儒雅斯文,行為舉止也是彬彬有禮。
看到夏若曦的那一刻,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這就是在炫舞大賽中奪冠的夏小姐嗎?久仰久仰!”
面對林總殷勤的目光以及伸過來的手,夏若曦只回他一個淡淡的笑:“林總,你好,我是夏若曦。”
她緊繃的情緒在見到林總後並沒有得到任何緩解。
雖然他不是厲慕婉口中的又老又醜的老頭子,但僅憑他對處女的執念,在她眼中就是個披著溫文爾雅外皮的禽獸。
跟厲修瑾有得一拼。
三人落座,厲修瑾吩咐夏若曦:“若曦,給林總倒杯酒!”
夏若曦不情不願地隨手拿起一瓶紅酒,往林總面前水晶酒杯裡倒。
林總似乎被她這個舉動嚇了一跳,連忙道:“夏小姐,我不喝紅酒!”
厲修瑾這才像是想到什麼,笑著說:“對,林總不喝紅酒,給他倒杯白葡萄酒吧!”
她隨即換了瓶白葡萄酒,但沒有撤走那杯倒了一半的紅酒。
她發現林總的神色有異,有些坐立不安,甚至頻頻用手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那杯紅酒似乎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