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在皮球入網的這一刻，紅魔看臺上鴉雀無聲，只能聽到隱隱啜泣。

另一邊的看臺上，卻是猛地爆發出一陣轟鳴。

死寂於喧鬧隔空相望，就像是一半冰和一半火，兩相對峙在一起。

紅魔球迷已經哭紅了眼，熱刺球迷卻已經高奏凱歌。

“Gllory,TottenhaHotspur!

光榮屬於托特納姆熱刺！”

“Gllory,TottenhaHotspur!

光榮屬於托特納姆熱刺！”

當王小冬穩穩地將皮球打入曼聯的球門後，早已等候在場邊的馬丁喬爾以及身旁的工作人員、替補球員一窩蜂地衝入了球場。

在中圈等候的隊員們也都高舉雙臂衝刺向前，朝天擁抱著冠軍的喜悅。

“It'sfalyover，冠軍屬於托特納姆熱刺！”

現場解說員一聲長嚎，宣佈著冠軍的歸屬。

羅比基恩第一個衝到王小冬面前，這名熱刺隊長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單膝跪地，虔誠地捧起王小冬的右腳。

下一秒，他將王小冬的右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虔誠地擦拭。

而王小冬也擺出一副威嚴的POSE，就像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迎接著全場球迷的膜拜。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落淚。

這就是歐冠決賽。

一個大悲與大喜交錯的地方。

熱刺隊員們相擁慶祝，有的人跑到攝像機前歡呼，有的人來到看臺下方怒吼...

整片球場已經被熱刺隊員包圓，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喧洩著自己的情緒。

王小冬穿過眾人，小跑著來到中圈。

在這裡，葡萄牙少年匍匐在地，把頭埋在雙臂裡，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悔恨，懊惱，失望，自責...

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壓在C羅一個人的肩膀，足以將這個葡萄牙青年的脊樑壓彎。

可能從他罰丟點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這樣一個結局。

但當結局真的來臨時，他又是第一時間接受不了的人。

不止是C羅，那些奔跑、拼搶了一百二十多分鐘的曼聯隊員也都大部分坐在原地，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

費迪南德作為場上隊長，也無奈地掐著腰，不停地他嘆息。

他是曼聯隊長。

所有人都可以在這個時候倒地不起，唯獨他不能讓自己的膝蓋彎曲一分一毫。

雖然費迪南德的場外生活為眾人所討，但此時此刻，戴著隊長袖標的他，代表的就是整個曼聯。

“嘿，安德森，你又不累，坐在地上幹嘛？”

“吉格斯，你已經盡力了，別那麼悲觀。”

“維迪奇，你做得很好了，不需要你悔過。”

“納尼，你也站起來，總趴在地上會著涼的。”

費迪南德強忍著內心的悲痛，來到一個又一個隊友身邊，將其喚醒拉起。

當來到C羅身旁時，他卻看向了一旁的王小冬。

兩分鐘前，兩人還是生死之敵；但現在，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費迪南德還沒吱聲，王小冬便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看著王小冬堅毅的臉，又望著C羅不斷抖動的身體，費迪南德思忖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悄悄離開。

雨，還在下。

豆大的雨珠連成一條條細線，在草皮上匯聚成河。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搭在C羅的肩膀上。

感受到肩膀的溫熱，小小羅扭過臉，露出一顆紅腫的左眼。

“再這樣趴下去，你會感冒的。”

王小冬就坐在C羅身邊的水窪裡，一副大言不慚的樣子。

“感冒的滋味可不好受。”

沒有理會C羅，王小冬自顧自地說道。

“鼻子還堵，腦袋還暈，身體還沒有力量。”

“最重要的是，我女朋友無論怎麼擼，我都Y不起來。”

聽到最後一句玩笑，C羅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沒讓赫敏給你施點魔法？”

“切！我是真男人，不需要邪魔外道！”

“我也是真男人！”

不知為何，C羅聽到王小冬這句話，雙臂狠狠一撐，從地上爬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