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趙家人開始為二少爺辦理喪事,因白氏交代,只能秘密發喪,不可驚動老爺,更不可惹怒元皓。因此,整個儀式簡單而倉促,趙進芳的遺體被匆匆下葬。
元皓則依舊為趙德財疏通經絡,經過兩日的調理,趙德財已經能夠下床行走,整個人也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儘管長時間臥床,但他畢竟有著深厚的武功根基,稍加活動,便重拾了昔日的雄風。在屋內活動時,他隱約聽到屋外傳來陣陣低泣聲,心中不禁好奇,想要出去看個究竟,卻被元皓勸阻,讓他安心在房中休養。
此時,白氏滿眼紅腫地走進房間,但對元皓依然畢恭畢敬,彷彿昨晚的一切從未發生過。元皓面無表情地告知明日再來,然後轉身離去。
趙德財則一臉疑惑的看著白氏:“你們是不是得罪了公子?他今天看起來很不高興。你的眼睛為什麼這麼腫?我現在已經好了,你還有什麼好哭的!”白氏支支吾吾,不敢說出實情,只能敷衍幾句後匆匆離開。
第三日,趙德財已經完全恢復,精神煥發,甚至感覺內力更加深厚。他歡喜不已,撩衣跪倒,,再次向元皓表示感激。
元皓面無表情,屏退眾人,輕聲問道:“趙德財,你怕死嗎。”
趙德財心中一緊,剛才的喜悅瞬間消散,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聲音顫抖地回答道:“怕。但無論發生什麼事,請少爺儘管吩咐。”
元皓哈哈一笑:“我不是讓你去死,我是問你怕不怕死。”
趙德財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回答道:“我怕死。如果少爺晚來幾日,我可能已經命喪黃泉了。”
元皓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你說的是實話。你現在家財萬貫,又是一方霸主,怕死是人之常情。但如果我告訴你,你還有十五年的壽元,你當如何?”
趙德財一愣,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突然間,他彷彿豁然開朗:“少爺,足夠了。十五年足夠我安排好一切,我前半生窮困潦倒,得少爺提攜才有今日之成就。大兒子趙進明已經成才,如今在都城掌管幫中事務;至於二兒子進芳,雖然頑劣但還算聰慧,日後我定會嚴加管教。我一生波瀾起伏,能遇到少爺是我趙家三世之幸。再過十五年我已年逾古稀,這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說完,他誠懇的跪下,給元皓磕了一個響頭。
元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狠厲:“如果趙進芳死於我手,你當如何?”
趙德財心中一凜,神情突然木訥,想到昨日院內的哭聲和白氏的失態,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然而身為一幫之主,他的定力極強,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他恭敬地回答道:“如果是少爺出手,那一定是逆子做了傷天害理之事!”說完,他跪倒在地,眼角卻泛起了淚花。
元皓無奈地嘆了口氣,沉聲問道:“我十二年前拜託你的事,你辦妥了嗎?”
趙德財收斂了臉上的悲傷,慎重地回應道:“白龍幫商會四年前已打通了通往繁冬國的商路,並與繁冬國建立了商業往來。”
元皓聞言,心中湧起一股喜意:“很好,那你可曾到過繁冬的國都?”
趙德財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著言辭,最終吞吐道:“去……去過了。”
元皓敏銳地察覺到他似乎有難言之隱,追問道:“你沒去元家看看嗎?”
趙德財臉色一緊,額頭的汗珠滾落而下:“去……去過了。”
元皓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眉頭緊鎖:“說!到底怎麼回事!”
趙德財被元皓的語氣所震懾,只得坦白相告:“四年前,當通往繁冬的商路終於打通,白龍幫成為楚國與繁冬貿易的先鋒商會,賺得盆滿缽滿。但我始終記得您的囑託。在我們首次抵達繁冬國都城時,我親自上門拜訪元家,卻驚訝地發現京城內竟無元家蹤影。我覺得此事蹊蹺,多方打探,才得知了一個震驚的訊息。”
他偷瞄了一眼元皓,聲音低沉地說:“元家滅門了。”
元皓如遭雷擊,一瞬間彷彿聽錯了,他聲音微顫地問:“你……你說什麼?”
趙德財再次確認,聲音依然低沉:“元家滅門了。”
元皓猛地站起身來,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碎片四濺。趙德財嚇得跪倒在地,不敢出聲。
元皓聲音顫抖,怒吼道:“趙德財!你竟敢欺瞞於我!編出這種荒謬的謊言!你若說出實情,我或可饒你一命!但你說元家滅門?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我元家世代功勳,位居王侯,怎會落得如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