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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一二

面搬箱子,一面打趣:“蘭姨,你是怕太太跟前無人使喚還是怎麼,樓總和太太是去度蜜月的。”

蘭姨一直看不慣寶星,覺得他這個人油腔滑調,不像是能對僱主忠誠的面相。

蘭姨翻他白眼:“你能跟去,為什麼我不能去?”

“我怎麼一樣?我只管樓總的公事,一落地保管消失得乾乾淨淨,絕不打擾樓總和太太。”

寶星摔上後備廂,拍拍身上灰塵,繞到前頭去拉車門。

樓問津說:“寶星,讓蘭姨坐前面,她暈車。”

蘭姨有點很為別人添了麻煩的難堪,囁嚅道:“不要緊,我提前吃過藥的

。”

梁稚說:“就坐前面吧前面寬敞。”

蘭姨不常出門因為幾乎暈一切交通工具除了腳踏車和摩托車。這回不辭艱苦一定要跟梁稚去香港是因為當年她男人去獅城謀生跟個香港女人跑了後來跟那女人回了香港在屯門經營了一間茶館說是生意還不錯。

蘭姨同她男人當年在天后宮登記結的婚他人跑了離婚手續卻沒辦於她而言這始終是樁懸而未決的心症。她這回是帶著離婚申請書去的要讓那人簽了字把離婚手續辦了兩人才算是徹底的一刀兩斷。

那人涎皮賴臉的蘭姨不好叫梁稚代辦只能自己跑一趟。當然還有個隱秘心思她倒是要看看那個香港女人究竟生得什麼樣貌。

從庇城乘機去往吉隆坡轉機落地香港啟德機場機場外有一部轎車來接過紅磡海底隧道穿越維多利亞港一路朝著太平山駛去。

外頭天色薄藍過了半山腰透過車窗已能俯瞰維港夜景。

再拐幾道彎一棟白色別墅遙遙在望。

車開往別墅後方停車坪蘭姨拉開門落地兩腳發軟差點一頭栽倒。

寶星卸行李梁稚攙了蘭姨一把往屋裡走去。

蘭姨分外慚愧:“倒成了阿九你來伺候我了。”

別墅寬敞又亮堂沒什麼居住痕跡但很是乾淨應當是提前幾天叫人來做了掃除。別墅裡自有一個傭工已準備好了晚餐。

蘭姨沒胃口直接回屋睡覺去了;至於寶星一吃完飯就如此前所說消失個一乾二淨。

梁稚回到臥室見她與樓問津的兩口箱子都搬了進來。

她只當沒有看見樓問津的那一口開啟自己的行李箱找出換洗衣物洗澡去。

洗完澡出來卻不見樓問津人影梁稚問別墅的傭工傭工稱那位樓先生出門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就無從得知了。

第二天一早梁稚和蘭姨吃晚餐時聽到外頭有停車的聲響片刻樓問津同寶星一道走了進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樓問津身上穿的仍舊是昨日的那一身。

她收回目光

樓問津往臥室走去寶星則走到餐桌旁笑問:“梁小姐今天打算去哪裡逛一逛?”

梁稚說:“怎麼你要跟著?”

“當然是樓總跟著。”寶星笑說。

“那你讓樓問津親自來問我。”

寶星便自覺閉嘴了。

稚咬一口吐司問坐在對面的蘭姨:“蘭姨你打算幾時去屯門找人?”

蘭姨神色猶豫:“……要不明天吧。正好明天阿九你去參加婚禮我也沒什麼事做。”

梁稚點頭說好。她知道蘭姨是近鄉情怯需得緩一緩再與自己做一做心理建設。

片刻樓問津自臥室出來換了一身衣服他邊扣襯衫袖口的紐扣邊走了過來。

梁稚一口咬下剩餘的吐司忽地站起身目不斜視地與他擦肩徑直往臥室走去。

寶星待梁稚身影已看不見了低聲笑問樓問津:“樓總你是不是又惹梁小姐不高興了?”

樓問津提出椅子坐下“我剛回來一句話也沒說。我看是你惹到她了。”

寶星連呼冤枉。

梁稚花去近四十分鐘在衣帽間裡仔仔細細地化了一個妝提著高跟鞋再回到客廳時不見蘭姨和寶星只有樓問津坐在陽臺藤椅上浴在透亮的晨光裡翻著一疊報紙。

室內安靜極了只能聽見那紙張翻動的輕微聲響。

梁稚不大自在地碰一碰耳釘喊了喊廚房裡忙碌的傭工問她蘭姨去哪兒了。

傭工回答說和寶星一道下山去超市採買了。

“這裡能叫車嗎?”梁稚又問。

“車庫還停著一部車的太太。”

樓問津抬眼看向梁稚。他分明就在這兒坐著她卻彷彿他不存在一般。

“叫司機把車開到大門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