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自己已達忍耐的臨界值卻仍然遲遲地不入正題。
梁稚有種脫水般的眩暈與焦渴她察覺到了樓問津在故意地折磨她要她主動地開口求他。
“樓問津……”梁稚有些惱怒揚起手毫無威懾力地一巴掌拍在他的頸側“……你是不是要我死?”
樓問津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毫無防備地抵入。
“嘶……”梁稚輕吸一口涼氣把眉頭蹙了起來
。那表情彷彿是給了他極大的面子才沒有將他一腳踹開。
樓問津一震一時極為困惑他急忙低下頭去想要吻她
“很疼嗎?阿九?”樓問津小心翼翼地問道。
梁稚不說話。
其實痛感很是輕微只是她這個人很耐不得痛叫新鞋磨破腳後跟都要大呼小叫。
此刻那驟然的恐懼不是因為痛的本身。
而是她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太親密太難堪了彷彿是丟盔棄甲直接把自己的心臟呈給了全副武裝的敵人。
“樓問津……”她是突然覺得委屈“你親我一下……”
樓問津立即捧著她的臉把吻印在她的唇上。
窗簾大開午後白生生的陽光一洩而入就這樣照在床尾一切如此的明晃晃無所遁形。
樓問津溫柔而細緻地吻了她很久方才一邊嘗試開始動作一邊認真觀察她的反應。
同時適時地冷靜放空以免浪費這僅此一枚的保護措施。
她額頭和鼻尖都是汗珠微卷長髮黏在了頸側面板上整個人在蓬蓬地散發著熱氣像是這明火執仗的烈日的本身。
他們都不再說話以肢體的語言代替了所有無法宣之於口的這些年欲語還休的秘密。
所有的觀察、挑釁、試探、恨意……以及與恨意一同隱秘滋長的情意。
“阿九……”樓問津把梁稚的腦袋扳過來望著她的眼睛“這東西是為誰準備的?”
“……”
“嗯?”
“反正不是你。”
回敬的她的是一陣毫不留情的攻擊叫她頓時呼吸散亂連一句完整的話也難以組織了。
他身上一層薄汗不知為何眉眼似比平日裡更顯深邃又因動情而叫她看上一眼便覺心口發燙。
他就這樣直直地望著她一下一下地鑿動“……不管你為誰準備的最後是我用上了。”
梁稚又羞又惱急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他把滾燙的呼吸噴在她手心裡捉住她的手垂眼把吻挨個地落在她一根根的手指上。
一切都在不計後果地燃燒。
這融化的、癲狂的午後。
……
梁稚棲息於擱淺一般的疲憊中彷彿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用盡了樓問津緊緊地摟著她落在她耳畔的呼吸依然急促。
她喜歡看他臣服於欲-望而狼狽的
樣子,尤其這欲-望因她而起。
看在他表現這樣好的份上,她不妨大發慈悲地告訴他實話。
“樓問津。”梁稚抬手,手指輕輕地挨向他後背菸頭燙傷處的邊緣。
“嗯?”
“聖喬治女中有生理衛生課……”
教授這門課程的施邁琳女士,一再要求上這門課的女學生隨身準備一枚避-孕套,掌握自己安全的主動權:“以便正確應對你們那被男性同伴甜言蜜語哄誘兩句,就控制不住的,愚蠢而可悲的青春期的衝動。”
樓問津卻是一頓,“……你高中時候放進去的?”
當然不是。這東西也有保質期的,想起來便會及時更換。
但梁稚故意說:“對啊。”
樓問津沉默下去。
梁稚立即偏過腦袋去看他,想弄清楚他這沉默的用意。
樓問津看著她:“一般保質期三到五年。”
梁稚“哦”了一聲,“那我是不是可能……”
“如果……你打算怎麼辦?”他截斷了她的話,雖然語氣平靜,難免還是暴-露了兩分急促。
“當然是打……”
“不準。”樓問津一下拿吻堵住了她的嘴,把她呼吸奪盡之後,他才再度出聲,聲音又啞了兩分,“……隨意你怎麼處置我,但你不準。”
“……如果我非要呢?”
“先殺了我。”
梁稚說不出話來。他們之間,彷彿所有一切都扭纏成了一個毫無頭緒的死結。
“……那先放你活一陣。”梁稚轉過頭去,“我騙你的。是去年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