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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三一

氣仍然顯得冷靜極了“我很抱歉只是有些事並不能一一抵消。”

“……不能抵消的是哪些事?”

樓問津沒有回答。

梁稚往後退了一步靠住了書桌邊緣只覺得無力極了“……樓問津你說愛我可我在你這裡甚至不配知道真相是嗎?”

樓問津低頭凝視著她一時不再作聲。

他彷彿在盤算在猶豫。

“鈴鈴鈴!”

刺耳電話鈴聲突然打破寂靜。

樓問津沒有接聽可那鈴聲不依不饒他只好走過去把聽筒提起來又撂下去。

然而不過片刻電話又打了進來。

如此反覆三次分外固執好似有什麼急事非得稟告不可。

樓問津終於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梁稚抬頭朝他看去。

不知誰的電話他說了一句“你說”之後聽了片刻神情驟然凝重起來。

而後他問“確定”?彷彿是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他閉了一下眼最後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將電話結束通話。

而後他把目光投向她。

“寶星打來的。”樓問津聲音比方才更加冷靜過於的缺失情緒

梁稚一震:“……跑了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脫離監控找不到人影了。”

“……他原本一直在哪裡?”

“旺角。”

那距離與廟街步行即達又怎麼不算是咫尺呢?

——那時候他說人不在廟街倒也沒說謊只是他寧願看著她空忙一趟竹籃打水。

而今樓問津肯直言相告說明梁廷昭大抵確實已經跑了。

若不是身後便是書桌梁稚恐怕要跌坐下去。

父親徹底自由她整個人好似一根驟然崩斷的皮筋再也不必與任何一切較勁了。

樓問津望著她目光裡有一盞燈緩

慢而無聲地熄滅下去。

長久無人說話。

無數個瞬間在腦中閃過,放幻燈片一般。最後,叫她抓住的是獅城的那一夜,從士多店回公寓的路上,她把雜誌捲成筒狀,又散開。那天是一切好轉的序始,她至今記得自己手掌冒汗,微微潮潤,她知道他會在那晚的某個時間吻她,卻又不確定具體是哪一個時間。

那種期待,現在想來,竟最叫她痛苦。

最終,梁稚手指在身後抓住了書桌的邊緣,停了一下。

片刻,她把手再拿到了前方,伸到了樓問津跟前。

攤開的掌心裡,是那枚鑽石戒指。

“……你說得對,有些事沒有辦法一一抵消。”她停頓了一下,才沒有使聲音也顫抖起來,“樓問津,我們離婚。”

樓問津的神情如此平靜,彷彿,她要說的每一個字,包括她甚至都不是商量的語氣,他都已經猜到了,以至於絕不會引起分毫的波瀾。

他微微垂下目光,看著她,卻不去接那枚戒指,“阿九,你忘了,我們原本也沒有做結婚登記,稱不上是真正的夫妻。”

梁稚睫毛一顫。

他邁開腳步,走回到書桌後方,拉開了正中的抽屜,從中拿出一份檔案,自書桌那方遞了過來。

“這是離……一份協議,當是補償。”

梁稚低頭看去。

裝訂得如此整齊,又怎麼可能是臨時的準備。

他早就料定有這一天了。

梁稚心裡一時空空茫茫,彷彿已經生不出憤怒的情緒:從開始到最後,她所有的行為,都在他的料算之中。

那麼,那些他以自毀行為而逼出的她的真心呢?

也在他的算計之中嗎?

她不敢肯定了。

這個人,為了綢繆一件事,不惜花上數年的時間,隱忍蟄伏,甚至不懼親自入局,這樣的城府,她拿什麼與他抗衡。

父親既已逃脫控制,一定會很快就同她聯絡。

往後,他們父女兩人大可以離開這是非之地,過上清清靜靜的日子,她有合裕的股份,再過半年合裕就能扭虧為盈,單吃紅利,也能與父親生活得很好了。

那不見得真能接受的真相,她放棄探究。

這個她始終看不透的人,她不要了。

梁稚揚起下巴,“吃了虧才需要補償,不必了,樓問津,你伺候得我很滿意。”

她把戒指扔在桌面上,不看那檔案,也不再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樓問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扎奇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