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鬆動便將姿態放得更低打算再求一求。
樓問津卻是一擺手“陳老闆這種真假混買、真酒添水以一當三的做法在哪個行業都是容不下的。你不必求我有這個工夫不如直接改行。”
“樓……”
“我還有事就不便繼續招待陳總
了,陳總請自便。”
陳振華自是很不甘心,憤憤又無可奈何地走了。
沒有消停多久,下午,樓問津正在起居室裡讀報,自開標會現場趕回來的梁恩仲,氣沖沖地殺了過來。
見面,梁恩仲便是一頓劈頭蓋臉:“我早說了不要去招惹宋亓良,這下好了,沈家報價比我們高上一百萬……”
“沈家恰恰只多報了一百萬?梁總不覺得蹊蹺嗎,沈惟彰可不是好賭的性格,他要想十拿九穩,一定會拿出幾乎所有身家。”
梁恩仲一頓,“……不過是巧合罷了。你又如何知道,現在這個報價,不是沈惟彰的全部身家。”
樓問津從報紙上抬起目光,睨了梁恩仲一眼,“梁兄說是巧合,那便是巧合吧。”
梁恩仲這時候反應過來,自己是來興師問罪:“我不管沈家是怎麼報出了這個價格,我只想問你,樓總,你打算怎麼交代?”
“我有什麼可交代的?”樓問津笑了一聲,“我有梁家52%的股份,梁兄高興也罷,不高興也罷,我都在這個位子上坐著。”
“你……”
“果真還是老梁總目光毒辣,梁兄你說是不是?地產水深,確實不是你我可以輕易涉足,週一晨會上,我一定當眾做個檢討,往後,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做洋酒進口。你覺得如何?”
樓問津這一番話,說得輕巧又無辜,實在是叫人怒從中來。
梁恩仲抬手指住他的鼻子:“你把人當猴耍是嗎,樓問津?”
樓問津稍一仰頭,“是又如何?”
梁恩仲氣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可偏又說不出任何有力的辯駁。
確實,即使依照當日計劃,陷梁廷昭於即將下獄的境地,再逼迫他以所持股份換取自由,梁廷昭手裡的股份與他手裡的相加,也超不過樓問津。
他能把人怎麼樣?
樓問津無聲無息地打量著他,鏡片後的目光,極有一種蟄伏的冷靜:“事到如今,倒還是有一個發財的門路。”
梁恩仲看向他。
樓問津不緊不慢地說道:“根據今日開標結果,沈家中標已是板上釘釘。評標與定標還有大約一個月的時間,梁兄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差,囤一些沈家的股票,他日中標結果一旦公示,沈家的股價必然會一飛沖天。”
梁恩仲眼皮一跳。
樓問津目光掃向他:“梁兄的表情這樣淡定,莫非早就想到這個發財的方法?”
梁恩仲忙說:“不……我不過是在評判可行性。樓總真是頭腦活泛,事到如今
,這也不失為一個及時止損的法子。
樓問津說:“這就對了。做生意誠如上賭桌,沒有誰常贏不敗。如今運道不在我方,願賭服輸即可。
好歹是將梁恩仲打發了。
樓問津一時只覺得疲累得很,他將眼鏡摘了下來,揉一揉眉心。說來,這眼鏡還是在梁廷昭的建議之下戴上的,他視力並無一點問題,可習慣以後,倒好像成了一張叫他安心的面具。
他把眼鏡擱在一旁,抬頭,定定地望著對面茶几上擺著的那一瓶黃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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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後,招標結果公示,最終是由沈家成功拿下了巴砮島上的那塊佔地六百多公頃的商業用地。
訊息一經發布,次日股票交易所一開盤,沈家恆康集團的股價一路飆升,梁恩仲賺了個盆滿缽滿——那陳振華大抵是投了梁恩仲的門路,也跟著發了一筆橫財。
沈家上下,無一不是喜氣洋洋。凌晨刊印的商報,一整個版面專題採訪,沈惟彰大談巴砮島未來之構想,勢必要將其打造成為南洋的拉斯維加斯。
梁稚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樓問津正躺在影音室裡睡覺,vcd機裡播著姜大衛和狄龍的武打片。
他從扎奇婭手裡接過移動式的電話分機,把影片按下暫停。
“喂。
樓問津“嗯了一聲。
那頭的聲音有些遲疑,“……我看報紙了。
“嗯。
“寶星說你這兩天都沒去公司,我想你是不是……有點難過。
樓問津輕笑一聲,“所以你打電話來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