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緩和不少,亦舉杯飲盡。
連“殿下”也不喚了?
鄭明珠覺著今日沒白來,學到不少好東西。她側目,看向少言少語的蕭玉殊,心道:
喚什麼,六哥哥?
蕭玉殊為人雖溫潤有禮,卻也是外圓內方,未必吃這一套。
鄭蘭平日裡在他面前,也是規規矩矩,沒有逾越。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慶宴結束,鄭明珠未曾與眾人寒暄,便匆匆離去。
方才貪杯,多飲了幾盞酒。待手臂細癢,撲了一層紅疹,才意識到自己飲的是桂花釀。
她碰不得桂花。
狹長夾道中,少女的影子被拉長,有人在身後亦步亦趨,與影子保持幾尺之距。
“跟著我做什麼!”鄭明珠倏然轉身,橫眉冷對。
她對這腳步聲熟悉,早知是蕭謹華,只是不願同這人說話。
渾身發熱細癢正是煩躁的時候,此處又沒旁人,她也不用留著情面。
“兩月後,本王啟程去蜀中。不能瞧見你日後登高跌重,心覺可惜,趁現在多看兩眼,不行嗎?”蕭謹華抱著雙臂,踱步上前。
鄭明珠故作訝異,聽見什麼笑話一般,道:“登高跌重?”
“是啊,我尚且還有向上爬的機會。而你,陳王殿下,此生蝸居巴蜀,去做快活神仙吧。”
“方才席間,你有意討好,晉王可曾看過你一眼?還是別白費功夫了。”蕭謹華接著道。
“不勞您擔心,我自有手段。”鄭明珠狠狠瞪這人一眼,轉身離去。
待少女身影消失在宮道盡頭,蕭謹華才緩步轉身,抬眼望著西蜀方向。
是,鄭明珠手段如何,他還能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