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少?”
江弦聽傻了都。
這一本書,比他媽一個月工資都多!
“張老師,你也太捨得了。”
“花就花了,我一沒孩子、二沒家庭,錢攢著也是攢著...”
張潔沒結婚,她有個身份特敏感的戀愛物件,她寫的《愛,是不能忘記的》就摻雜了這段複雜愛情中的感悟。
“張老師,你幫我看看稿子。”
“寫完了?”
“還沒,但是馬上收尾了。”
江弦把手裡厚厚一沓稿子遞過去。
張潔驚呼。
“寫這麼多了?”
她上次看的時候才幾千字,現在應該有個三四萬字了吧!
“我好好看看,你自己倒水喝吧。”
交代一句,張潔坐在椅子上,找到新寫的段落。先看到出現了個人物,於北蓓。
長張狐狸臉的女孩於北蓓,是傳統意義上的“壞女孩”
,第一次見面她便親暱的摟緊“我”
,在“我”
迅速沉淪溫柔鄉之際,她又跑去別的男孩兒家過夜。
這使“我”
憂心如焚。
[“你們三個人昨晚怎麼睡的?”
方方問他們,“屋裡就兩張床。”
“上半夜睡這張床,下半夜睡那張床。”
於北蓓從容應付,然後咯咯笑起來。
]
張潔會心一笑,這個人物刻畫的不錯,生動,新穎,是文學作品中從未出現過、現實生活中又真實存在另類形象。
她肯定了於北蓓這個形象,然後繼續往後看。
米蘭這個角色又出現了。
米蘭是“我”
青春期勃發的荷爾蒙的慾望物件,江弦用極美好的文字去描寫她。
[這個活生生的、或者不妨說是熱騰騰的豔麗形象便徹底籠罩了我,猶如陽光使萬物呈現色彩。
]
故事沒有像張潔所想象的陷入俗套。
米蘭的形象開始顛覆並搖晃。
很難想象,江弦在第四章的末尾,這樣去描寫那個光彩照人的米蘭:
[我甚至能聞到她醃髒的嘴中撥出的熱烘烘的口臭和身上汗酸味兒。
有一陣,我還懷疑她有狐臭,這個懷疑由於太任空無據和不久也放棄了。
但我有確鑿的證據認定她有腳氣,她夏天赤腳穿涼鞋,腳趾間和足後跟佈滿鱗狀蛻皮。
]
這樣寫確實對了。
而且極妙!
張潔很認同江弦這種寫法,力透紙背、鞭辟入裡的詮釋那個年紀男孩的擰巴。
愛慕又不敢表達,只能酸溜溜的貶損。
但是...
她忍不住抬頭瞥了眼桌對面的江弦。
創作源自生活。
就目前故事的劇情發展,她很難不去懷疑,江弦年幼時曾在感情方面,遭受過多麼巨大的創傷。
光是想象一下她都忍不住心疼。
這麼好一孩子,怎麼淨被壞女孩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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