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作家...”
“關老,您喊我小江就行。”
關學曾毫無疑問是文藝界頂頂有名的人物。
他學藝極高,刨去琴書泰斗的身份,他還是“單琴大鼓”
的第二代傳人。
單琴大鼓後世瞭解的人不多,在以前是可以和京劇媲美的民間藝術。
文藝不分家,有這機會,江弦可不得趕緊抱住這位大佬prprpr的舔。
“小江作家,你這篇小說是發表在《京城文藝》的?”
“是,我現在還在《京城文藝》寫作。”
關學曾露出一抹懷念之色,“《京城文藝》是本好雜刊哇。”
《京城文藝》的首任主編是老舍,關學曾則與老舍是同時代的人,兩人關係匪淺,亦師亦友。
兩人坐一塊聊,施文新打量到關學曾臉上滿是欣賞,有些震驚。
關老這麼賞識江弦?
她沏兩杯茶端過去。
“關老,江老師,今天沒事兒的話就多坐坐,晚上廠裡放電影...”
“放電影?什麼電影?”
江弦問。
“內參片...”
施文新小聲道。
“內參片好哇。”
關學曾笑了笑,“外國人的電影,對咱們的文藝工作也很有啟發。”
這是實話。
嗡嗡嗡期間,譯製了一大批歐美影片,為樣板戲的創作人員提供了參考,如《紅菱豔》。
又和關學曾又聊了一會兒,江弦瞥見門外朱琳頻頻探看的身影,藉故出去。
“試的怎麼樣?”
“讓我回去等通知。”
“沒了?”
“沒了。”
“那就是完蛋了,有戲的話會再暗示下你。”
“啊?”
朱琳一聽就很沮喪,靠在牆上低頭不語,眼波流轉,楚楚動人。
“得了,別難過了。”
“......”
“我開一上午會,嗓子都快啞了。”
“......”
“費盡口舌給他們解答問題。”
“......”
“就為了晚上領你看場內參片。”
“...嗯?你為啥領我看內參片?”朱琳刷一下抬起頭。
“那不是前段時間你爸幫我找工作麼,一直惦記著這個人情。”
“那事兒最後不是黃了?”
“這份心意我記下了。”
江弦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人家北影廠的內參片,一般不讓外人進去看,我也知道,不符合規定,但我想你這麼喜歡電影,又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就軟磨硬泡下來了。”
朱琳看見他嗓子難受的模樣,頓時心生出些愧疚,同時也洋溢著一絲感動。
“謝謝你,江弦同志。”
“哎呀,咱倆誰跟誰啊,說那麼客氣的話。”
江弦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
“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行!”
真不是江弦愛吃這碗軟飯。
主要他前世也遇到過好幾個倒黴姑娘,漸漸也總結出一套哄女孩的心得。
在感情裡,最忌諱單方面的付出。
你做這做那,買這買那,感動天、感動地、感動了自己,就是沒辦法感動人家女孩。
只有相互付出,兩個人才能慢慢靠近,才是愛情最好的樣子,也就是所謂的雙向奔赴,感情才會長久。
在路邊找了家像模樣的國營館子,江弦沒好意思宰朱琳太狠,點了道最便宜的番茄肉片。
朱琳倒挺大方,又點一道0.95元的辣子肉丁,0.6元的蝦乾油菜。
菜上的挺慢,江弦喝口熱水。
“朱琳同志,你不是學醫的麼,怎麼那麼喜歡錶演?”
“我是現在學醫,我小時候還學體操呢。”
“你還會體操?”
“學了五年體操,中間兒還學籃球,練了兩年半。”
“是麼。”
“多虧學體操打了個舞蹈底子,畢業下鄉我就去了文工團跳舞,白毛女、紅色娘子軍...那會還有一手倒踢紫金冠的絕活兒,上邊天天安排我演吳瓊花,每句兒我都會唱,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踢著了...”
一提起表演上的事情,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