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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地久天長

“江作家...”

“關老,您喊我小江就行。”

關學曾毫無疑問是文藝界頂頂有名的人物。

他學藝極高,刨去琴書泰斗的身份,他還是“單琴大鼓”

的第二代傳人。

單琴大鼓後世瞭解的人不多,在以前是可以和京劇媲美的民間藝術。

文藝不分家,有這機會,江弦可不得趕緊抱住這位大佬prprpr的舔。

“小江作家,你這篇小說是發表在《京城文藝》的?”

“是,我現在還在《京城文藝》寫作。”

關學曾露出一抹懷念之色,“《京城文藝》是本好雜刊哇。”

《京城文藝》的首任主編是老舍,關學曾則與老舍是同時代的人,兩人關係匪淺,亦師亦友。

兩人坐一塊聊,施文新打量到關學曾臉上滿是欣賞,有些震驚。

關老這麼賞識江弦?

她沏兩杯茶端過去。

“關老,江老師,今天沒事兒的話就多坐坐,晚上廠裡放電影...”

“放電影?什麼電影?”

江弦問。

“內參片...”

施文新小聲道。

“內參片好哇。”

關學曾笑了笑,“外國人的電影,對咱們的文藝工作也很有啟發。”

這是實話。

嗡嗡嗡期間,譯製了一大批歐美影片,為樣板戲的創作人員提供了參考,如《紅菱豔》。

又和關學曾又聊了一會兒,江弦瞥見門外朱琳頻頻探看的身影,藉故出去。

“試的怎麼樣?”

“讓我回去等通知。”

“沒了?”

“沒了。”

“那就是完蛋了,有戲的話會再暗示下你。”

“啊?”

朱琳一聽就很沮喪,靠在牆上低頭不語,眼波流轉,楚楚動人。

“得了,別難過了。”

“......”

“我開一上午會,嗓子都快啞了。”

“......”

“費盡口舌給他們解答問題。”

“......”

“就為了晚上領你看場內參片。”

“...嗯?你為啥領我看內參片?”朱琳刷一下抬起頭。

“那不是前段時間你爸幫我找工作麼,一直惦記著這個人情。”

“那事兒最後不是黃了?”

“這份心意我記下了。”

江弦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人家北影廠的內參片,一般不讓外人進去看,我也知道,不符合規定,但我想你這麼喜歡電影,又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就軟磨硬泡下來了。”

朱琳看見他嗓子難受的模樣,頓時心生出些愧疚,同時也洋溢著一絲感動。

“謝謝你,江弦同志。”

“哎呀,咱倆誰跟誰啊,說那麼客氣的話。”

江弦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

“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行!”

真不是江弦愛吃這碗軟飯。

主要他前世也遇到過好幾個倒黴姑娘,漸漸也總結出一套哄女孩的心得。

在感情裡,最忌諱單方面的付出。

你做這做那,買這買那,感動天、感動地、感動了自己,就是沒辦法感動人家女孩。

只有相互付出,兩個人才能慢慢靠近,才是愛情最好的樣子,也就是所謂的雙向奔赴,感情才會長久。

在路邊找了家像模樣的國營館子,江弦沒好意思宰朱琳太狠,點了道最便宜的番茄肉片。

朱琳倒挺大方,又點一道0.95元的辣子肉丁,0.6元的蝦乾油菜。

菜上的挺慢,江弦喝口熱水。

“朱琳同志,你不是學醫的麼,怎麼那麼喜歡錶演?”

“我是現在學醫,我小時候還學體操呢。”

“你還會體操?”

“學了五年體操,中間兒還學籃球,練了兩年半。”

“是麼。”

“多虧學體操打了個舞蹈底子,畢業下鄉我就去了文工團跳舞,白毛女、紅色娘子軍...那會還有一手倒踢紫金冠的絕活兒,上邊天天安排我演吳瓊花,每句兒我都會唱,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踢著了...”

一提起表演上的事情,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