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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雷霆手段

王新的成績不太理想。

這天清晨,他身穿兩用衫,揹著帆布書包,腳蹬上海最流行的765皮鞋,像以往一樣來到上海圖書館的門口。

門口擠滿了排隊等圖書館開門的學生,他們手上捧著小冊子,邊排邊讀。

王新嘆了口氣。

曾幾何時,他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每天天不亮就來這裡排隊,只等一開門搶個閱覽室靠窗的位子。

可惜。

一篇毀了他的大學夢。

王新覺得很不公平,考試結束,他和人家一討論,才發現語文捲紙上《褐變的荔枝》這篇有幾個同學居然看過!

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過去半年裡,他每天四點起床來圖書館門口占位子,為了佔到靠窗的座位,還沒少和人吵架。

學習也很刻苦,從早上一學就學到半夜十一點才回家。

晚上他都睡不著!別問為啥睡不著,問就是白天睡的太久了。

幾天前,成績一公佈,他居然落榜了!或者說是連正式高考的資格都沒拿到。

一打聽,同一個里弄住的同學居然都拿到了下一次考試的資格。

他每天起早貪黑的佔座位,那小子每天連個位子都不佔,就在家裡看書。

憑什麼是這樣的結果?

王新心態頓時失衡。

他做夢都想上大學。

這年頭上大學也是真難,“千軍萬馬擠獨木橋”。

就拿過去的1980年這一屆來說,報考總人數達到333萬,大浪淘沙,最後只錄取了28萬多名大學生,是報考人數的8.4%。

大概算下來,也就是平均十一個考生裡面,只有一個人能上大學。

王新是從朋友那得來江弦收信

一開始也只是想寫寫心中的抑鬱。

後來一不做二不休,心裡忿忿不平,再加上覺得不會有人追究,就寫了一封恐嚇信給江弦寄了過去。

完事他還挺爽的。

一想到那作者看到他這信的反應,被嚇得惶惶不安,王新覺得自己莫名的心情舒暢,連帶著自己沒考上的鬱悶都緩解了許多。

在外面當了會街溜子,王新才去了他家所在的街道辦事處。

“同志.”

街辦的幹部抬頭看他一眼,“來找工作的待業青年?”

誰是待業青年?

王新在心裡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不過嘴上特別慫,咕噥著答應一聲。

“嗯。”

“先登記一下,回頭有合適的崗位我通知你。”

王新握著筆登記好,心裡一陣憋屈。

他可是個考大學的好料子,居然成了待業青年。

今後的路究竟應該怎麼來走?

回到家裡,像往常一樣喊了一句。

“媽,中午吃啥?”

他剛掀開門簾,便看見家裡多了幾個陌生人,身穿上白下藍的“七二式”夏季警服。

再看向父母,這會兒臉上也是滿臉驚懼。

“王新,你給人家亂寫什麼東西?”他爹呵斥一句。

“你就是王新?”其中一位同志朝他看了過來。

“我、我是.”王新嚥了口唾沫,哆嗦點頭。

“這信是你寫的?”另一名五大三粗的同志,啪一下把信拍到他臉前面。

看著自己熟悉的字型,王新腿都有點軟了。

他本能搖頭,“不是,我這幾天就沒寫過信。”

民警同志笑了笑,“你怎麼知道這封信是這幾天寫的?”

“我、我猜的。”

幾名同志一下子就圍了上來。

“小兔崽子,我們都比對過字跡了,還說不是你寫的。”

“不、不是.”

王新大腦一空,扭頭撒丫子就跑。

只見一名民警輕笑一聲,蹭一下就躥了出去,腳往王新腳底下一絆,這貨馬上一踉蹌,啪一下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其他同志的身形也很快。

體格最壯的那個直接騎他後背上,熟稔的給他胳膊別去屁股後面。

“還跑?我告訴你,跑了性質更加惡劣。”

王新慘叫一聲,疼的呲牙,聽到這麼一句,再看著臉前的警察擺弄出一副鋥亮的手銬。

他渾身一抖,直接就嚇哭了。

是的,嚇哭了,眼淚鼻涕一塊兒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