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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十月》

朱琳心疼不已。

“你去這幾天我都睡不好覺。”

“我這不是沒事麼。”江弦安慰說。

南方蟲蚊多,他被咬的滿身紅包還沒消散下去,渾身塗得都是“水仙牌”風油精,又被喊去出席京城作協舉辦的文學創作研討會。

《十月》的名編張守仁坐在他的手邊,倆人寒暄了幾句。

張守仁忽然問:“江弦同志,最近有什麼寫的東西麼?”

張守仁年近五十,頭髮稀疏,後來好事之人編排的“四大名編”之中,張守仁便佔據著一個名編席位。

他一手挖掘了鐵寧這位作家。

彼時的鐵寧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家。

“我這兒有一部。”

“寫什麼的?”

“南方戰事。”江弦說。

他雖然和劉老師有些舊怨,對《十月》其他人倒不至於反感,畢竟《十月》又不姓劉,雜誌社也不是他老劉開的。

文化界攻擊過江弦的人不少,形式最複雜也最激烈的《文藝報》內部就有許多,要劃分的那麼清晰,難不成他永遠別上《文藝報》?

《十月》絕對是一部優秀的雜刊,是全國最有影響的刊物之一,與《收穫》《當代》《花城》齊名,並稱為“四大名旦”。

“四大名編”之中,有整整兩個席位都出自於《十月》,便能看出這部文學期刊的地位之高。

“南方戰事?”

張守仁來了興趣,“能給我講講嗎?”

“張老師是想和我約這篇稿子?”江弦反問他說。

“有機會的話當然是要約下來的。”張守仁笑道。

“那我可把話說在前面,我這篇稿子,寫了不少軍隊的陰暗面,我都不敢保證我這篇文章能發表出去,《十月》有膽子發的話,我不介意拿給《十月》。”

張守仁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繞開這個話題講說:

“我非常喜歡看世界優秀的軍事文學作品,像《戰爭與和平》、《靜靜的頓河》這些作品,看得相當激動人心。

可是遺憾的是,咱們自己的軍事文學作品從來不敢觸及陰暗面。”

江弦靜靜的聽他說著。

張守仁頓了頓,道:“原子核的爆炸是由於原子核內部的矛盾引起的,不是與其他東西的矛盾所引發。

你儘管大膽地去寫矛盾吧。”

聽完他這番話,江弦對張守仁瞬間更多了幾分好感。

他從沒在《十月》上刊發過作品,此刻,他倒也不介意給張守仁看看他這篇未完成的。

這篇才只寫了三萬多字。

張守仁連夜從他那兒把稿子取回自己家裡看完。

當晚便給江弦打來電話。

“江弦,你的這篇寫得很好!

構思極佳,雄渾悲壯,但是,在藝術上有粗疏之處。

你沒有掌握"的"與"得"的不同用法,不少作家都存在這個毛病”

張守仁肯定的同時,又給江弦提出很多珍貴的意見。

這也正是江弦這篇所欠缺的。

他在寫的時候已經有所注意,不是單純的抄這篇,可以說是把這篇文章整個重新塑造了一遍。

翌日,作協又組織作家去京郊採訪,江弦在佇列當中。

他剛一上車,張守仁就塞給他一張紙條。

低頭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地寫滿了“的”與“得”的語法規則。

“張老師,您費心了。”江弦笑著說。

“沒關係,語法的問題一定要多注意。”張守仁說著,從挎包取出手稿還給江弦。

他剛才還滿眼疲倦,不過這會兒,一見著江弦就變得神采奕奕。

“你這篇稿子真好,拿給我們《十月》,我們給你發頭條。”

江弦笑著提醒道:“張老師,我還沒寫完呢。”

“那就等寫完拿給我吧。”

張守仁的夫人陳珞女士也在車上,見二人聊得如此有興致,便忍不住給江弦分享。

“江弦同志,你都不知道我們家老張昨天看到你這稿子以後有多激動。

自己拍案叫絕還不行,我都睡下了,他愣是把我喊起來,又給我讀了一遍。”

江弦哭笑不得,無奈的看向張守仁。

“張老師,您這不是害我得罪陳珞女士麼。”

張守仁尷尬的撓了撓頭。

陳珞擺擺手,笑道:“沒關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