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確是張陵在進行立威,但是結果張陵卻不怎麼滿意,他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鬼魂留在客房內,明天就到了中元節,大部分鬼魂這個時候都會避免得罪他這個客棧主,就算有異心的鬼魂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那麼明顯的把自己暴露出來。
可偏偏就有五個奇葩做到了,不,應該是一個奇葩。
張陵想到這裡一邊苦笑一邊揉臉,思維可以被人刻意的轉變,但是性格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張陵剛剛演戲一直繃著臉,都感覺自己的臉有些僵硬了。
剛開始的時候張陵想強行要求鬼魂提前在自己面前亮一下標記,但張陵花時間把以前客棧主關於中元節的記錄看了一遍之後就放棄了。
地府的標記只有在中元節到來的時候才會被自動啟用,在此之前完全沒有分辨的手段。
而當標記的力量被消耗盡之後鬼魂就不能在繼續滯留在陽世,在這樣的前提下就算可以也沒有哪個鬼魂會願意提前亮出標記,雖然從某些方面來說能被允許回到陽世的都是老實的鬼魂,但是兔子急了都還會咬人,更何況這些鬼魂,張陵即使是客棧主也不敢把他們逼得太急,畢竟又不能殺了,就算能殺這個數量也不可能殺得完。
所以張陵重新設計了這一次立威,一開始張陵其實是鎖定了那幾個大白天還在客棧大堂晃悠的鬼魂,然後順帶震懾一些投機者,誰知這五個奇葩的出現打亂了張陵的計劃。
本來出現就出現吧,張陵完全可以繼續下去,一開始騷動最明顯的地方,就是那幾個白天還在客棧大堂晃悠的鬼魂所處的位置,張陵幾乎已經百分百確定了幾個鬼魂有問題了。
但是那個叫陳狂的鬼魂讓張陵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心思。
一隻獅子怎麼會和溫順的綿羊共舞?更何況和陳狂在一起的那四個鬼魂連綿羊都不如,相對於那幾個痛哭求饒的鬼魂,陳狂的不屈實在有些太異常了。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張陵決定先處理好名叫陳狂那個鬼魂,至於那幾個被張陵認為有問題的鬼魂,等到了通道開啟的時候再重點注意。
“客人嗎?”張陵自言自語,推開了那一扇久未開啟過的木門。
木門發出吱呀的響聲,在安靜的後院裡傳出了很遠很遠。
哪怕唐秋生還在的時候張陵都沒有見過這間房間的大門被開啟,似乎它就是一個禁忌。
這是一間被遺忘在歷史之中的房間,它更像一個歷史的證明,而不是客棧裡專門用來囚禁鬼魂的地方,客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間房間的存在,但是張陵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間房間塵封已久之後的開啟者。
微弱的燭火在黑暗中搖曳,光被黑暗死死按住,桌子上渺小的燭火根本沒有能力照亮這不大的房間。
張陵在房間開啟的一瞬間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不適,各種各樣的惡意在房間裡肆意的遊蕩,在某一個年代它們的主人被拘禁在了這個房間之中,一直一直留在這裡。
張陵已經看到了在燭火旁邊安靜站著的鄧才。
“鄧才。”張陵厲喝一聲,鄧才的表現有些不太對,在這個充斥著惡意的房間裡,鄧才居然在發呆。
空氣中有一股力量在不斷的壓迫聲音的傳播,傳到鄧才耳邊的時候的已經變得很微弱了。
但是好在這已經足夠了,聽到聲音的鄧才渾身一抖,扭頭朝張陵看了過來:“棧,棧主。”
張陵看到鄧才眼中的迷茫。
“安靜。”張陵調動了客棧的力量。
這一次聲音爆發了出來,所有遊曳的惡意就像受驚的魚一樣亂竄起來。
“安靜。”張陵再一次重複。
惡意緩緩的消失,鄧才眼中的迷茫也隨之一起消散。
燭火的光芒一點點變得明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個房間。
“你怎麼了?”張陵眯著眼睛看向鄧才。
“我,我不知道。”鄧才低著頭,聲音中充滿了恐慌。
張陵眯著眼睛看了鄧才半天,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對著鄧才揮了揮手:“你去休息吧。”
鄧才應了一聲,低著頭退出了房間。
吱呀聲再一次響起,房間的木門被帶了起來。
張陵帶著沉重的腳步聲來到了放著燭火的桌子之前,這一張桌子和大堂裡的桌子一樣都是紅木四方桌,桌邊放著一條長凳。
張陵緩緩的坐到了長凳上,冰涼的觸感從長凳上傳了出來,就像冰天雪地放置在戶外的石凳一樣。
房內的牆上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