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退出房間的時候,鄧才依然還在院子裡候著。
剛剛張陵煮麵的時候鄧才就在這裡候著了,現在依然在這裡候著,甚至連所在的方位都沒有變化過。
但是張陵就像沒有看到鄧才一樣直接朝著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棧主,你還真的是喜歡吃麵條。”鄧才終於開口了。
“別想太多,你的事以後再說,快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都要打起精神。”張陵知道鄧才想要問什麼,剛剛鄧才因為房間裡殘留的惡意差一點就再一次迷失變成了惡鬼。
“那就是有事了?”鄧才的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剛剛我很害怕,有無數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低語,一不留神我就。”
聽到這裡張陵終於止住了腳步,但張陵並不想把前因後果告訴鄧才,鄧才本就是惡鬼出身,更容易被惡意所吸引:“是我考慮不周了,不應該讓你接觸那個地方,但是,你相信我嗎?”
“不相信,我是一個深知賭博規矩的人。”說到這裡鄧才頓了一下,“不,應該說我是一個深知賭博規矩的鬼魂,我這樣的鬼怎麼會相信一個人。”
“是嗎?”鄧才的坦誠讓張陵有些意外。
“但是,我懼怕你,懼怕你身上的力量,而且你幫我保住了那個最重要的地方,從那一刻起,相不相信已經沒有關係了,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鄧才的聲音越來越堅定。
“這樣就好,但是你能不能別說得那麼曖昧,什麼叫你的一切,我要的只是你的忠誠。”張陵聳了聳肩,“你可以去休息了,這是命令。”
“我覺得我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奴僕。”鄧才說。
“奴僕在這個時候應該回答是。”張陵的聲音很輕快。
“難道命令不應該是你這個低等人,我命令你現在滾去睡覺嗎?”鄧才居然笑了起來,“是,棧主大人。”
“所以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張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走進了廚房。
鄧才回房間休息了。
張陵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他知道最近自己的表現有點太糟糕了,所以才會讓客棧裡的鬼都不安起來。
客棧是他的客棧,而他只是繼承了客棧的力量,卻沒有真正繼承客棧主的精神。
出門一次傷一次,這本身就足夠讓跟隨他的人不安了。
就連小葉子都有些過於緊張了,幾乎是無時無刻的盯著張陵,就差沒直接對張陵說我對你沒有信心了。
更何況才來到客棧的鄧才,人在完全陌生的環境本就會不安,這是人的本能,而張陵最近總是受傷更是讓鄧才的不安加劇到了極限,這一點恐怕鄧才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人會依附於強者,是因為希望得到保護,張陵很明顯沒有給予鄧才足夠的安全感。
至於這一次立威,更是將鄧才心中的不安完全引爆了出來,什麼人需要立威?真正的強者並不需要立威,當所有人都覺得你足夠強大的時候也就沒有人會去挑戰你的權威。
但是張陵並不後悔這一次看似多此一舉的行動,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強者,更何況還有意外的收穫,張陵將洗乾淨的碗筷收入碗櫥,再一次用手撫摸了收在懷裡的玉佩。
感受著玉佩上的陰氣,張陵沒有辦法知道這個玉佩是鬼魂的又一次陰謀還是真的是唐秋生送回來的,但張陵並沒有著急,無論如何先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才能去考慮下一件事。
中元節的盛典已經迫在眉睫。
張陵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玉佩取出,放到了空蕩蕩的衣櫃中,放到了禮品盒之上,如果真是唐秋生送回來的,那麼這塊玉佩就當是生日禮物吧,他收到的第二份生日禮物。
日上三竿的時候張陵才從床上醒了過來,穿戴整齊來到了院子裡,客棧所有的水都源自院子裡的一口井之中,所以張陵洗漱大多都是在院子裡的,這十多年來張陵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張陵走進客棧大堂。
鄧才這個時候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櫃檯裡。
“早。”張陵隨意的打了一個招呼。
“不早了,棧主不多休息一下?”
“你對小葉子也是這麼說的?”張陵問了一句,他本以為會是小葉子守在客棧大堂的。
“沒,我來了她就去休息了。”鄧才有些無奈的說,“大概能和葉子姐說上話的也只有棧主你。”
“你昨晚就來了?”張陵邊走邊問。
“嗯,比起我,棧主和葉子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