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副？”鄧才的額頭冒出了冷汗，聲音隱隱有些顫抖。

他是一個超級賭客，不會有錯的，記憶八副牌，這是院長都做不到的存在，那麼他一定有賭客的尊嚴了，一定有的，鄧才不斷的在心中自我安慰。

“你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需要休息一下嗎？”張陵一點都不擔心，在這客棧裡，他不可能輸給一個百年鬼魂。

鄧才沒有理會張陵的話：“繼續。”

“還是21點？”張陵的聲音裡有些疑惑，“你確定嗎？”

“還是四副牌，我們開始吧。”鄧才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這次輪到我當莊了。”張陵一揮手撲克全部來到了面前。

張陵把牌翻過來攤開在鄧才的面前，得到鄧才點頭示意之後，開始洗牌，張陵的動作很老練，手法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和鄧才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如果真要比一個高低的話，或許張陵是輸了一籌，畢竟鄧才少了大拇指。

鄧才死死的盯著牌，唯恐自己看漏了什麼環節。

鄧才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前就已經多了兩張牌，k和j，而張陵的面前翻開的牌是一張a，似乎一切都在重演。

下一張牌是什麼？鄧才努力的回憶著，可是越想鄧才越是絕望，他看到了張陵的所有手法，他努力的想去記住牌的位置，可是卻沒有能記住任何一張牌的位置，似乎張陵洗牌的時候連著鄧才的記憶一起洗乾淨了，張陵就像一個神偷，偷走了鄧才對於那些牌的位置的所有記憶。

“你會選擇補牌嗎？”鄧才終於承受不住壓力了。

“賭桌上還能這麼問的？”張陵笑得有些玩味，“你猜下一張會不會是一張a呢？我手裡有一張，牌裡還有15張。”

“開牌吧。”鄧才放棄了補牌，他的點數到達了20點，在無法確定下一張牌是a的情況下，沒有哪一個有理智的人會選擇繼續補牌。

“我21點，我又贏了你一局，你還有一次機會。”張陵翻開暗牌，是一張q。

“又到我當莊了吧？”鄧才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還是21點？無聊。”張陵不耐煩的把牌推到了鄧才面前。

鄧才開始洗牌，這一次洗牌沒有第一次那麼賞心悅目，看上去就像已經想開了打算敷衍了事結束這場鬧劇。

但是隻有鄧才才知道，他看似無神的眼睛隱秘的在張陵和牌之間徘徊，他的神經已經蹦到了極限，他要嘗試動7張牌，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做到過的，但是現在他必須做到。

他做到了，當他洗好牌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已經勝券在握。

“快點發牌吧。”張陵似乎什麼都沒有注意到，懶散的催促鄧才。

鄧才開始發牌，最終張陵面前的牌是一對j，20點，而鄧才面前的明牌是一張梅花a。

“補牌嗎？”鄧才發完牌之後就把雙手放到了桌面下，他不敢讓張陵看到他的手，哪怕在他失去大拇指的時候他的手都沒有顫抖過，這是一個賭客所需要具備的基本素質，但是在這一刻，他的雙手一直在顫抖，他再也無法保持雙手的穩定，這是他16歲之後第一次手在顫抖。

“補牌。”張陵神遊天外，第一局的張陵看過鄧才的洗牌手法之後，就再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過牌上。

鄧才聽到張陵的話心裡一喜，這一次你輸了。

當牌翻出一張黑桃a的時候鄧才有些不敢相信了，他明明放的是一張方片2。

“我已經21點了，你是要開牌還是補牌？”張陵看鄧才半天沒有動作又一次催促起來。

鄧才不敢再大意，他小心翼翼的給自己補了一張牌，一張紅桃2。

鄧才繼續給自己補牌，是一張3，一張方片3，鄧才心裡放鬆了下來，一切都按照他的節奏在進行，看來那張黑桃a只是一場意外的亂入，亂流過後一切又都恢復正常的樣子。

這場賭局的種類是由他決定的，他選擇英式21點，他故意在第一局說blackjack就是為了誘導張陵，英式21點裡有一條特殊規則，5星，當你拿到5張牌點數之和依然小於21點的時候，你可以贏過常規的21點，他從一開始就瞄準了這一條五星規則。

鄧才抬頭想要看看張陵的表情，他希望看到張陵緊張的表情，但是他失望了，張陵依然是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這讓他很不舒服，當他勝券在握的時候，他的對手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像他載歌載舞像小丑一樣，而對方一揮手，沒意思，下一個，還有比這更讓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