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張陵一手撫胸,看樣子是被劉星氣得不輕。
“那現在該怎麼辦?”劉星慌了神。
“怎麼辦?涼拌。”張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次算是被你坑慘了。你是沒什麼事,出了這客棧,那老東西不但不會找你麻煩,說不定還會讓你有個‘美滿’的一生,最差也就是抓住你讓你不斷的傳宗接代。反倒是我,算是被那個老東西盯上了。”
“為什麼?”
“你家族和他定的契約,你們家族的人死後在地府替他承罪,要是你們家族的人都死完了,契約也就沒有用了,就像一條小溪不斷流進一個小池塘,有一天那條小溪斷流了,小池塘還在,但是那還能被稱作池塘嗎?要知道靈體也是有陰壽的,在地府陰壽耗盡的靈體都是要去投胎的,那老東西還沒強大訂立靈魂契約,只能訂立血脈契約,所以一旦你們李氏的人的靈體去投胎也就和你們李氏沒有關係了,也就不用在受契約的影響。說起來,你家族也真是能人狠人輩出啊,居然可以瞞著那個老東西死到就剩你一個人,把那個老東西削弱到這個地步。”
“可是那個怪物剛剛真的是想殺了我,我感覺得到。”
“廢話,一個殺人犯發現一個人看見自己殺了人還照了相第一反應是什麼?現在好了,照片底片連著照相機都被搶了,證物沒了,就剩個廢物證人,還是可以當豬養的那種。”張陵沒好氣的說。
“這麼說豈不是我死了就一了百了?”劉星失神的問道。
“可以這麼說,也就是你死之後在地府受點非人道待遇,再去投個胎,轉個世,你們家族和他之間的契約也就相當於廢紙了,只不過是這世上再也沒有你們這一門李氏。”
“那我死就好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說著劉星轉身朝門外走出去。
“你要去哪裡?”
“去跳崖,我記得那邊就有一個。這樣應該就能結束了,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回來?死會不會很痛?”劉星迴頭,臉上佈滿淚水偏偏卻還咧開嘴無聲的笑著。
“我去,你有那麼高的覺悟?”張陵看著劉星的反應有些目瞪口呆,“你會不會回來看緣分。死會不會痛?這算是什麼腦殘問題?我又沒死過,我怎麼知道,我唯一能肯定就是你死了以後一定會很痛。”
“覺悟?除了覺悟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我只恨我沒有早一點知道。”劉星衝著張陵咆哮起來,“原本我以為我活著是希望,結果我卻成了家族最大的罪人。我終於知道了父親為什麼要和母親離婚,為什麼一次簡單的遠行母親會抱著我痛哭,父親不斷的對我道歉,為什麼我在父親死後一次都沒有再見到過母親。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活下來?”
“因為你死不了,那老東西不讓你死,就那麼簡單。當然,這次如果你真的想死一定可以做到,我就不信那老東西還敢再殺個回馬槍。”張陵的聲音突然冷漠了下來,“你覺得,你父親為什麼會把契約交給你?為什麼不告訴你實情?年幼並不能解釋所有問題,在整個家族的過往未來和你的未來面前,他選擇了閉口不言,選擇了你的未來,他成了家族最大的罪人,難道這些你都不用去考慮?還是說你已經決定放棄思考,放棄了身為一個人最大的能力?”
劉星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我,我,我也想活,我真的怕死,真的怕死,哪怕見過鬼,哪怕知道死了還能變成鬼,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沒有做,還有好多好多的地方沒有去過,每一次看到小靜我都對自己說,解決了這個該死的契約我就和她在一起,讓她幸福的。”
“那就活下去,我不是說過你還有籌碼嗎?你的一生,我要了。”張陵有些霸道。
“真的嗎?”劉星抬起頭眼睛裡泛出一種名為期待的光彩。
“跪什麼跪?一個大男人。還有,把你臉上的鼻涕擦了,看著鬧心。”張陵在燭光中顯得高大異常。
劉星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搬了一條板凳做到了張陵的對面。
“首先要幫你正名,李天成。”張陵看著對面目光灼灼的劉星突然有些發毛,“你別這麼盯著我看,我先說好,我不搞基,你不要理解錯了,我是取向正常的、健康的、年輕有為的青年。”
劉星看著有些不自然的張陵覺得剛剛在自己心裡樹立起的高大形象轟然倒塌,不過心情倒是平復放鬆了許多:“正名?”
“是的,名字不說影響一個人的一生,但是很大程度上能代表一個人。談論一個人的時候大多人都會問你覺得誰誰怎麼樣,沒有人會問你覺得那個怎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