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不錯,透過你提供的情報,教廷第一次在沒有跟議會通報的情況下就對霧都的權貴社群進行了一次緊急行動。”
厚重的木桌後,巴里老漢的臉上一直掛著愉悅的笑容,“已經有很多達官貴人對議會施壓抗議了,國家議會的議員們也都對教廷的這次緊急行動意見很大,議會跟教廷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了,哈哈,相信很快薩德侯爵就……”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巴里老漢打了個哈哈,“這次你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作為回報我決定告訴你一個我們剛調查出來的資訊。”
“願聞其詳。”
“你的父親,耶治·瑞摩爾其實並沒有死亡,他在占卜出了末日預言之後就被教廷關押進了一處秘密監獄之中。”
巴里邊說邊仔細觀察著安松臉上的表情,“並且,你們血族中已經有些族群叛變了自己的種族,他們現在已經變成了教廷的走狗。”
“是麼?”
安松滿臉的無所謂,這讓巴里有些詫異。
“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好奇你的父親被關在哪裡麼?”
“我覺得你們想讓我知道的時候,我自然就會知道了。”
迎著巴里的眼神,安松神色自若,“我更好奇的是你們到底對那則末日預言持什麼樣的態度?”
挑了挑眼眉,安松的表情開始變的有些玩味,“或許,你們原本就打算助力末日的誕生吧。”
“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們合作都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行,末日,何嘗又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聖誕日呢?”
……
從撒沐絲米斯酒館離開後,安松看了一眼天邊露出的魚白,朝著貫穿整個霧都的泰晤士河走去。
作為一條被人口密集的特大型城市作為母親河的存在,泰晤士河承擔了它所不能承受之重。
權貴區,富人區都在河流的上游,那裡有最甘甜的水質,貧民區與富人區之間被數不清的工廠隔開了。
生活汙水、工業廢水溢滿了泰晤士河的下游區域。
在河流入海口處,坐落著一個規模不算大的居民社群,這裡的人大多以打漁為生。
此時天還未亮,但是漁民們都已經收拾好工具駕船準備出海了,社群邊的海灣內停滿的漁船上亮著點點燈光。
安松出現在居民區中,但他卻與這裡格格不入,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讓人第一時間就會注意到他。
他的氣質高雅,衣著考究,跟這裡的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凌晨時刻,社群裡的勞力都已經上船準備出海了,留在家裡的女人們也都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安松走在漆黑的巷子裡,看到一個十五六的少年正坐在路邊的一塊青石上,雙目失神地仰頭看著星空。
“嘿,小夥子,看什麼呢?”
“這個世界平均分配天資,卻從不平均分配機會。”
少年轉頭看向安松,“先生,你說人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是不是就是用自己喜歡的方式過一輩子?”
“你自己心裡都有答案了又何必再問別人。”
安松囅然一笑,小孩子就喜歡問一些大道理,“向你打聽個地方,你知道這裡有個叫埃斯特的老婦人麼?”
“你要找的應該是艾莫里爾老爹的妻子吧,他們家的房子有些偏僻可不太好找。”
“那你能給我帶個路麼?”
安松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銀幣,伸手遞到了眼前少年的眼前,“把我帶到她家,這枚銀幣就是你的了。”
“啊……”
少年顯然是被出手闊綽的安松給震驚到了,一枚銅幣足足相當於他們一家四口半個月的生活費,可現在只要簡單地給人帶個路就能輕鬆獲得,這多少有些讓這個從未出過本社群的少年有些毀三觀,“你,你說的是真的麼?”
“當然。”
安松輕輕彈指,將那枚銀幣精準地丟進了少年的衣服兜裡,“接下來,該你給我帶路了。”
“哦。”
少年有些懵懵懂懂地站起了身,他的褲子中只有一條左腿,在右褲腿的位置是一根磨損嚴重的木棍。
“我想我知道你為什麼不上船幫忙的原因了。”
心中泛起一絲異樣情緒的安松從身上又取出了一枚銀幣,“兩條腿走路一枚銀幣,一條腿走路得兩枚銀幣。”
在最應該看重自尊的年紀,少年卻因那多出來的一枚銀幣而歡呼雀躍。
安松看著躍動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