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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道法大夢

“以道蒞天下,其詭不神;非其詭不神,其神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

一個陰森的聲音在道觀中響起,原本是教導人們行事陰陽交融一團和氣的話卻被這個聲音說的讓人毛骨悚然。

安松的潛意識告訴他:這道觀裡的存在對於現階段的他來說十分危險。

輕輕地扯了扯身旁阿卡莎的胳膊,安松回頭用眼神溝通,示意她趕緊撤離。

“遠來是客,二位既然到了門前,不妨入觀一敘。”

陰森詭譎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餘音嫋嫋,繞樑三日。

安松不想搭理這怪異的道觀,虛幻地不似真實存在,他拉起阿卡莎的手,滿心戒備地慢慢後退。

“罷了罷了,既然二位不吃敬酒,道爺我還是打算送你們一場‘造化’,桀桀桀……”

詭一樣的聲音帶著寒氣傳入安松與阿卡莎的耳中,讓人聞之手腳生寒。

【道法·鴛鴦蝴蝶夢】

……

“好冷啊……肚子好餓……”

朦朧中,安松感覺渾身無力,又冷又餓,身子像是散架了一般,難受的要死。

“嗚……嗚……安松哥哥,你醒啦。”

一個孩童脆生生的聲音在安松的耳畔響起。

“病叔叔,你快來!安松哥哥他醒了!”

蜷縮著身體的安松拼盡全力想要睜開雙眼,可他的兩隻眼皮卻有如千鈞重,他的全身肌肉緊繃,才堪堪睜開了一絲縫隙。

他看周圍的一切景物都是光怪陸離模糊無比,勉強只能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雙手撐頭坐在自己的身邊。

一陣觸及靈魂的暈眩襲來,安松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坐在安松身旁的小乞丐扯著嗓子向破爛的小屋外喊著,聲音清脆婉轉,竟然是個女孩兒。

“吱呀~”一聲,四處漏風的小屋中走進一個人,他拄著柺棍,低頭掩口,不住地輕咳。

那人走到床邊,看了昏迷在床上的安松一眼,咳嗽了一聲,氣若游絲,“他被人用石塊砸傷,又一直沒有吃東西,活不成的,我出去市集裡討點東西回來吧……咳咳……”

小乞丐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黢黑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也已經快將近兩天沒吃東西了。

看著“病叔叔”拄著柺棍吃力地走出小屋,小乞丐蹣跚走到牆角的一口只剩半邊的破甕旁,伸手拿瓢舀了一點水,“咕嘟咕嘟”地連喝了幾大口。

然後小乞丐又重新舀了一瓢水,她抱著破瓢踽踽走到床邊,拿著一根柳條沾了水一點一點地滴入安松的嘴中。

昏迷中的安松嘴唇動了動,而後貪婪地含住了那沾著水的柳條,下意識地吮吸了起來。

小女孩見狀,急忙在床頭的破木桌上拿起一個破碎卻十分乾淨的陶碗片,舀著水,慢慢倒進安松的口中。

“這是哪兒?”

躺在床上的安松突然睜開了雙眼,他的雙眼清澈而茫然,“你是誰?”

“安松哥哥,我是莎莎啊,阿卡莎,你不記得我了麼?”

小乞丐啜泣著,她伏在床邊,墊著腳尖,顫巍巍地伸手試了試安松腦門處的溫度,“吖,好燙。”

一連串的混亂記憶在安松的腦中攪成一團亂碼,就像是被額外強行寫入的那般,令安松感覺自己顱骨中腦漿的濃度不斷地由濃轉稀,又由稀轉濃。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要被燒壞了。

“阿卡莎?”

這個名字似乎讓安松的大腦在一陣短暫的宕機後又開始逐漸地復甦。

想起來了,安松似乎是…想起來了一些東西。

家鄉遭遇匪患,當地百姓紛紛舉族搬遷,阿卡莎是他的表妹……

不對?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安松腦中的記憶在他的不斷掙扎抗爭中,逐漸浮現並完善。

族人都死了,逃難的人只剩下安松和表妹阿卡莎,兩個大難不死的孩童。

兩人青梅竹馬,之前雙方的家長也有意親上加親,促成兩人的姻緣。

安松“回憶”起了一切。

“莎莎,乖,別哭,表哥沒什麼事的,身體已經好了……唔……”

安松的話說到半截,喉間一陣翻湧,吐了一口烏血。

“嗚嗚,安松哥哥,都怪我。”

阿卡莎兩隻軟綿的小手輕輕擦拭著安松腮旁的鮮血,“要不是我餓的走不動路,安松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