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多謝諸位出手相助,我許某無以為報,感激涕零。”
許諸面容悲慼,朝著劉璋重重下跪,那誠摯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劉璋眼疾手快,連忙伸手將他扶起,溫聲道:
“許壯士,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只可惜,未能救下你兄長,實在令人惋惜。”
許諸聽後,眼眶泛紅,連連嘆息,片刻後說道:
“戰爭向來殘酷,生死無常,這也是命數。
只是此次犧牲的,偏偏是我的兄長,我……如今能做的,唯有讓他入土為安,以了卻他的身後之事。”
許諸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接著道:
“諸位先在我這處安心住下吧,其他事宜,待我兄長下葬之後再議。”
“那就有勞許壯士費心了。”劉璋客氣地應道。
與此同時,遠在冀州戰場的董卓,在接到聖旨的那一刻,雙手顫抖不止,怒目圓睜,破口大罵起來:
“想我董卓忠心耿耿,兢兢業業,竟落得如此下場,與那盧植有何分別!”
不出所料,董卓很快便被官吏押解著踏上了返回皇城的路途。
而冀州的戰事,則交由烏恆中郎將宗員接手,他本是盧植的副將,在此等待皇甫嵩等人的到來。
然而,漢帝劉宏卻不曾料到,他的這一決策,在原本對漢室忠心耿耿的董卓心中,留下了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
這也成為董卓日後禍亂京城,把持朝政的重要伏筆。
從這次事件中,董卓深刻地意識到,無論自己的官職有多高,在皇帝面前,不過是一句話便能決定生死榮辱。
唯有自己真正掌握了實權,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幾日之後,許諸將兄長許定以及在戰鬥中犧牲之人的後事處理妥當,便將劉璋等人邀請至府中。
“幾日不見,許壯士的臉色竟是如此憔悴,還望你多加保重身體,莫要讓逝者難以安息。”
劉璋剛步入大廳,便瞧見許諸那形容枯槁的模樣,不禁滿心擔憂,出言勸解。
“多謝將軍關懷,這幾日實在繁忙,竟還未來得及請教將軍大名。”許諸聲音略顯沙啞。
“哦,倒是我的疏忽,忘了自我介紹。
我乃平叛將軍劉璋,此次奉命前往冀州征討黃巾首領張角,偶然路過此地,見你們深陷困境,自當拔刀相助。”劉璋趕忙說道。
“多謝劉將軍仗義援手,若不是將軍,我許氏一族不知要遭受何等劫難。”許諸滿懷感激地說道。
“對了,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不知這群山賊究竟是如何發展壯大到如此規模的?
竟有近萬人之多,當地官員難道對此不管不顧嗎?”
劉璋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疑惑。
猶記得上次途經此地,山賊不過數百上千之數,他與孫堅當時並未放在心上,未曾想如今竟已發展至此。
許諸長嘆一聲,解釋道:
“此地原本僅有上千草寇,可近來其他郡的黃巾賊軍紛紛潰敗,那些餘孽四散逃竄。
這山寨的大當家頗有遠見,趁機將這些殘兵敗將收攏。
起初,地方官員並未重視,等他們勢力坐大,再想管時,卻為時已晚。
這群山賊在附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我大哥無奈之下,帶領附近村子的倖存者以及我們許氏族人,在這小村莊築起防禦工事,以抵禦山賊的侵襲。”
“原來如此,這群山賊實在是罪大惡極,早知如此,前幾日就該將他們一網打盡,斬草除根!”
于禁義憤填膺,怒不可遏地猛捶桌子,大聲吼道。
“好了,于禁,稍安勿躁。
如今山賊的大當家已死,剩下的不過是些殘兵敗將。
若無人將他們重新聚攏,想必也難以掀起什麼風浪。”劉璋出言安撫道。
“劉將軍,您說要前往冀州抗擊黃巾賊軍,不知我能否跟隨您一同前往?
我大哥雖死於山賊之手,但歸根結底,還是黃巾之亂所致,我定要為他報仇雪恨。”
許諸目光堅定,滿是憤恨地說道。
“許壯士,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你兄長臨終前將許氏一族託付於你,倘若你隨我們離開,那許氏一族又該如何?
當初被你們聚攏的那些壯士又當何去何從?
你切不可意氣用事,還是深思熟慮之後再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