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日裡,劉璋等人一路上遭遇了眾多逃難的流民。
顯然,這些流民皆是因盧植與張角之間的交戰而流離失所。
劉璋望著這群面色蠟黃、骨瘦如柴的流民,不禁心生哀嘆,喃喃自語道:
“真的是應了當初自己在洛陽說的那句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自古以來,眾人皆只為功名利祿而奮力拼搏,甚至不惜發動戰爭、掀起起義。
可是,又有誰曾真正關注過底層百姓的意願?
他們永遠都是戰爭的犧牲品啊。”
一旁的典韋聽到自家主公的這番感慨,也是撓了撓頭,一臉的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回應。
畢竟他向來不善言辭,不懂得這些複雜的道理和情感。
劉璋瞅了一眼表情為難的典韋,無奈地搖了搖頭。
過了不久,他們來到了一個廢棄的村落,不少流民都在此處歇腳。
劉璋等人也已趕了許久的路,劉璋看著略顯疲憊的眾人,於是下令讓大家下馬,原地準備在此過夜。
劉璋這二百人,在數以千計的流民中,按理說人數不算多,理應不太顯眼。
然而,他們這二百人皆是牽著馬,身穿盔甲,攜帶武器進入村莊的。
他們的出現,顯然嚇壞了不少人。
劉璋等人剛踏入村莊,有些孩子便忍不住哭了起來。
劉璋聽到哭聲,狠狠地瞪了一下典韋。
顯然,劉璋認為是典韋長得凶神惡煞,嚇到了人家小朋友。
典韋被劉璋一瞪,一臉茫然,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自家主公為何瞪自己。
於是,典韋撓撓頭,衝著劉璋憨厚地笑了笑。
劉璋看著憨笑的典韋,也是無可奈何,不過他依舊堅信是典韋等人嚇到了孩子。
總不可能是自己吧,自己可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絕對不可能嚇到人的。
嗯,對,絕對是這樣。
但劉璋還是非常有禮貌地讓自己的屬下儘量小聲一點,然後慢慢地走向一旁的角落,坐下休息起來。
眾多流民看著這麼多彪形大漢,都不敢大聲說話。
那些帶著孩子的婦女,也都趕忙哄著自己的孩子,生怕這群人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們給殺了。
在這荒郊野嶺的,人命是最不值錢的。
就算這群人把他們自己和孩子殺了,也不會有人敢管的。
一瞬間,這個廢棄的村莊寂靜得可怕,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毛。
過了好長時間,大家見劉璋等人只是路過在此休息,而且看樣子也不是賊軍,於是眾人也都漸漸放鬆了下來。
大家都各自休息,互不干擾。
不過,夜裡,由於劉璋等人趕路過於勞累,便只留了兩個哨崗,其餘人便都休息了。
誰曾想,今夜註定是一個無法安睡的夜晚。
另一邊,一位女子身姿嫵媚,不過滿臉的灰塵,身材也被寬大的衣服所遮掩。
從她的手,以及偶爾露出的一點小臂可以看出,此女面板潔白如玉。
此刻,她正靠在一位婦女的身上,一旁的一名中年男人則是愁眉苦臉,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過,當這名男子轉頭看向安然入睡的母女二人,隨即也不再多想,正準備閉目休息一會兒。
誰料這時,一夥黃巾賊早已悄悄地靠近。
為首的竟是張曼成手下的一員大將王度。
王度等人顯然是一路追蹤這一家三口而來的。
他們從南陽宛城一直北上追到了東郡,就是要將這名女子給他們家老大拿下。
這名女子是張曼成在南陽偶然發現的,第一眼看到時便深陷其中,欲將其搶過來。
而這一家人,也不知從何處得知了這個訊息,連夜收拾東西向北逃竄。
那一夜,張曼成率領人馬準備強搶民女之時,卻發現屋子裡早已空無一人。
張曼成憤怒至極,連忙派手下大將王度帶人追了出來。
王度也是歷經波折,尋找了多處,走錯了好幾個方向,這才讓這一家人逃了這麼遠。
如今,王度已然成功趕上,準備趁著夜色,將這名女子活捉。
不過,他來得太過倉促,顯然沒有注意到,在另一個方向的小角落,有一批穿著整齊,均帶著盔甲與武器的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