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你小時候就這麼暴力了？”克里斯蒂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龍雲身邊，也像個學生一樣端坐在椅子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難怪長大了去當僱傭兵了，真有潛質！”

“我小時候……”龍雲被眼前的場景勾起了許多回憶，“最討厭別人叫我野種……”

克里斯蒂安摘下眼鏡，在上面哈了一口白氣，掏出一塊絨布輕輕擦拭了一會，對著黃昏的陽光照了一下，一邊用前輩的口吻說道：“我想你以前一定將不少人扔進這種記憶的幻境中，然後窺探他們的秘密。之前我看過你的檔案，他們都叫你幽靈，外面傳你是個審訊高手……”

他重新將眼鏡架回自己的鼻樑上，笑了笑道：“其實你不是靠刑訊，你是靠的這種超能力對吧？”

龍雲沒法子否認，在天幕公司這群變態而古怪的傢伙面前，自己沒有秘密。

他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你自己這種超能力其實是什麼嗎？”克里斯蒂安側著頭看著龍雲，鏡片後的眼睛炯炯有神。

“聽芬奇博士提過，好像是叫做精神系的天賦？”龍雲說完咂咂嘴，“你們的名詞真夠拗口的。”

“在古籍中記載，莫利亞古人類最初雖然有用和自然溝通的能力，可以控制四種天賦——風、火、土、水，但原本是沒有精神系這一項的。精神系天賦是奧丁在智慧之樹倒吊了九天九夜之後，獲得了原本屬於亞特蘭蒂斯人的盧納斯奧秘和如尼文字，才創出的一種超越之前四大天賦的精神系天賦，這個天賦據說威力無窮，其強大程度能夠凌駕在其他四大天賦之上，並且一向只在奧丁的王族血統中傳授，但是能真正掌握的人卻為數聊聊，很多人只是學到了一些皮毛，就像我一樣。如果說莫里亞血統的人類是瀕危動物，那麼我們就是瀕危動物裡的瀕危動物。”

龍雲想起芬奇在公園裡跟自己提到過的，自己身上或許有著莫里亞王族的血統，只不過是混血罷了。

“你也是混血種？”

“沒錯，我也是混血種。不過這不妨礙我有用精神系的天賦，只不過這個天賦不像其他天賦那樣容易掌握，尤其是它易懂難精，所以我只能掌握一些皮毛。如果你具備和我一樣的能力，那麼應該屬於夢行者一類。”

“夢行者？”

“沒錯，精神系天賦分為幾種型別，其中一種叫夢行者，能夠控制他人的思維，甚至能夠在空間中捕捉記憶的痕跡，製造一個幻境，將發生過的事情重新再現一次，當然，這不是時間旅行，不能改變什麼，只是重現而已。夢行者的至高境界是能營造一個真實的幻境，並且成為幻境的主人，掌握幻境中的一切，成為這裡的王，而捲入這種真實幻境的人在裡面受傷，他的真實世界本體也會受傷。”

“這就是說，可以利用營造出的幻境殺人？”龍雲好奇問道。

“沒錯，不過……”克里斯蒂安警告龍雲：“如果夢行者自己的精神力不夠，營造出真實幻境之後捲入了一個同樣具備精神力量又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很容易會在被反噬。”

“反噬？”

“沒錯，也就是夢中夢，境中境，對方強大的精神力可以在真實幻境中再造出另外一個真實幻境，然後將第一個真實幻境中的製造者捲進去，這種情況可是防不勝防的，誰都不知道那個幻境才是真實的，哪個幻境才是自己控制的，很容易陷入陷阱而不能自知。”

“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

“精神天賦除了夢行者之外，還有一種型別，就是暗行者，他們能夠掌握黑暗物質，控制精神達到影響他人力量的效果。對了，你在獅子山見過尼奧對吧？就是哈布斯家族的未來家主，他就是精神系的天賦，屬於暗行者一類，他的天賦是‘虛弱之心’。”

“啊，那個貴格公子對吧？”龍雲點點頭，“見過，好像不怎麼樣，被法夫尼爾虐得死去活來的。”

克里斯蒂安嘆了口氣道：“法夫尼爾是亞特蘭蒂斯宗主級的怪物。相傳，亞特蘭蒂斯王國有一主神二王和七宗主，它的國土建立在已經沉沒的大西洲上，形狀是圓形的，分為一座中心主城大島和六個附城島嶼，每座城裡都有一頭鎮守城市能量中樞——磁歐石的怪物，法夫尼爾就是其中排位最後的一名。這七名宗主都以一個特性代表，也就是後世各種典籍中記載的七宗罪。而法夫尼爾象徵是貪婪，也就是所謂的財富看門人，以往亞特蘭蒂斯文明反撲的時候，每一次首先都是它第一個復活。對付這樣一個宗主級的怪物，尼奧顯得還是太年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