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彼得諾維奇。”隼從駕駛室裡出來，走到嚇得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的胖老鄉道：“看來你真的嚇壞了。”

他抽了抽鼻子，“我聞到一股子尿臊味。”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你們……”彼得諾維奇渾身都開始發抖：“殺了這麼多傘兵，軍方不會放過我的……”

隼看了看周圍，笑道：“荒山野嶺，你看到有誰在這裡？難道我去軍方舉報你嗎？”

“我不幹了……我不幹了，我要回家，我就送到這裡好了……”彼得諾維奇搖搖擺擺走回自己的駕駛室旁，腳軟得像兩個麵條，地上到處躺著空降兵們的屍體，雖然從一開始接這趟生意就知道是叛國罪，但是金錢的誘惑實在太強烈，無法抗拒。

可當真的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他怎麼都控制不了內心的恐懼。要知道，俄羅斯軍方是極其彪悍的武裝力量，自己人被殺，秘密的軍方組織會追殺每一個兇手到天涯海角，而且不會有任何的憐憫，直接擊殺，連一點活命的餘地都不給。

“我要回家……”他抖抖索索地拿起酒瓶，像喝水一樣狠狠灌了幾大口紅牌伏特加。

“嘿！”龍雲一把扯住彼得諾維奇，將他扯到自己面前：“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你看看這些屍體……”

他指指地上，彼得諾維奇趕緊閉上眼睛。

“噢！我的上帝，我都幹了些什麼！”

“不要在這裡像個娘們一樣羅哩羅嗦，你現在接著幹，這裡離梅日戈爾耶還有十多公里，送我們到目的地，然後拿著你的十萬美金回家，好好洗個熱水澡，泡個桑拿，然後喝幾瓶伏特加，睡上一覺，天一亮你就開始新的生活了。”龍雲軟硬兼施道：“如果現在你不幹，ok，我會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寫在信裡，寄去你們的政府部門，讓他們來處理。”

“你不能這麼幹……你不能這麼幹……”彼得諾維奇現在的腸子都悔青了，也許自己賺到的不是十萬美金，認識一次送命的機會。

“這件事我不說，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嗎？”龍雲道：“好好幹，你還有享福的機會，如果不是，你只能送命活著被押上刑場挨槍子。”

他用力扇了幾下彼得諾維奇的胖臉，將那些肥肉拍得左右亂晃。

“告訴我，你幹不幹。”

紅牌伏特加的究竟在胃裡起了作用，加上臉上的刺痛，總算讓彼得諾維奇的魂魄又回到了身體裡，被龍雲抓著肩膀晃了幾下，他終於崩潰了一樣大聲喊道：“我幹！我幹！我他媽/的幹！這總可以了吧！”

說罷，跳上駕駛室，撲在方向盤上，一大老爺們竟然嗚嗚地哭得像個娘們似的。

“他沒事吧？”尼奧走過來，問道：“我們的計劃要不要改變？”

“不，他沒什麼事，第一次看到死人都是這樣，心理壓力大。我記得我在非洲當傭兵的時候，第一次戰鬥，我將一個敵人的腦瓜子開了瓢，結果他的腦漿和血噴了我一頭一臉，結果那天我吐了整整一天。”龍雲笑道：“殺/人就像做/愛，第一次難受而且沒什麼快感，不過當次數多了起來，你會說服自己，找到殺人的理由，那樣就會心安理得，有些人甚至會上癮。”

“這裡還有個沒死的。”隼在另一邊朝龍雲招手：“龍雲你過來看看。”

龍雲跑到隼身旁，看到一個掛著上士軍銜的傘兵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胸口上的防彈衣有個小孔，裡面不斷湧出血來，像個泉眼。

龍雲清楚這傢伙活不了了，估計是肺部的動脈中槍，子彈肯定把裡頭攪得一團糟，很快他的肺裡就會充滿肺液和血液，這會令他窒息，要了他的命。就算沒有這些，按照這個出血的速度，再加上嚴寒的天氣，頂多十分鐘後，上士的體溫會降低到危險線下，也會讓他活不下去。

“告訴我，是誰通知你們，說有人企圖進入梅日戈爾耶？”龍雲拿出一支嗎啡針，看著這個痛苦不堪的傢伙，問道：“你說了，我就給你個舒服。不然，你會至少熬上十分鐘才喪命，我會把你放倒樹林裡，為你蓋上幾件棉衣，讓你死得慢一點。”

顯然這招很有用，上士想知道這樣的後果是很麼，臉瞬間煞白。

“我只想知道，你們從那裡得到的訊息，知道我們進入梅日戈爾耶地區？”龍雲抓住重點問道。

“將軍……cПeЦhА3Гpy……”上士的嘴裡拼命擠出幾個字。

“格魯烏？”龍雲大吃一驚，趕緊問：“你確定是格/魯烏？”

“是的……沒錯……”上士吐出幾口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