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圓滾滾的肉球從惡靈的胯間滑出,落在地上,在草坪上滾來滾去。這玩意看起來和草原上的母馬生出來的胎兒沒什麼不同,有東西在裡面不斷蠕動,很快,一支尖利的前肢破開胎衣,裡面滑出一個惡靈的初生兒,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成長,很快就和那些同夥伴一般高大而且噁心。
雖說動物繁衍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但是看到面前的這些面目可憎的怪物用這種那麼直接的方式幾近粗暴地進行生殖,場面既是瘋狂的又是令人作嘔的。
“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男人婆茱莉亞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其實這種同類相食然後進行繁衍的方式不但噁心,而且細思極恐怖,等同於四人要面對一大群可以自我分裂的細胞,你殺得越多,它生得越多,最後在數量上開始氾濫,佔據絕對的進攻優勢。
這些傢伙是極其賴皮而且噁心的怪物,不是因為它強,而是因為它夠爛。
槍聲吸引了眾多的惡靈的注意,它們開始變得騷動起來,從四面八方潮水般湧向街心背靠背的四人。
一時間,槍聲大作,欽提拉米子彈在夜色之中劃出橘紅色的火線,如同一把把切割刀一樣將衝在最前面的惡靈撂倒,成群結隊的惡靈成了稻田中的稻子,被人用收割機直接一片片犁過,成片成片倒下。
只是它們根本是無意識的生物,眼中只有活人的血肉,聽命於施咒者,毫無畏懼地發動攻擊,又從不會因為害怕而後退。
四人很快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用手裡的槍同時應付360度一起發動衝鋒的無數惡靈,這些傢伙的數量正在不斷攀升,死去的惡靈屍體被後來者吞噬,然後它們像蟻后下蛋一樣,稀里嘩啦從兩腿之間生出好幾個肉胎,在短時間內成長起來,然後加入了狂歡衝鋒的隊伍。
“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堅守一下的!?”格格顯然意識到,這樣下去大家恐怕沒有勝率,即便自己的天賦可以將一大片一大片的惡靈凍成冰棒,但是這種極其耗費體力的天賦只能堅持補償的時間,一旦體力耗盡,恐怕只有束手待宰的份。
範建指著東面,大聲吼道:“那邊有個教堂,教堂只有一個入口,我們可以去那裡,至少可以守住一下,我想辦法破掉血咒。”
“有多遠?”
“六百多米遠,如果順利,可以在兩分鐘內到達。”範建回覆道。
“好!我數三聲,大家一起朝那邊跑。”格格掃倒幾個衝到路邊的惡靈,利索地更換了一個新的彈夾,大聲道:“你們先跑,我殿後!”
在123數完之後,水手、範建和男人婆茱莉亞拔腿就朝教堂的方向開始衝鋒。三人配合十分默契,槍聲一直沒有停過,保持著一個人彈夾,兩個人射擊的態勢,壓制著從四面八方衝來的怪物。
四人的隊形一旦散開,負責獨自殿後的格格壓力驟增,打光槍裡的子彈後,她的面前已經聚攏了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惡靈,它們就像決堤之後順流湧下的潮水,瘋狂地席捲而過,由於怪物太多,街道上的馬路很窄,很多惡靈直接撞翻了路邊的籬笆,甚至揮動著大刀一樣的兩支強壯的前肢,將擋在自己面前的房子都拆掉。
這種情形就像亞馬遜熱帶雨林中成群結隊的食人蟻,即便是一頭老虎被它們纏上,很快都會變成一堆白骨。
第一個衝到格格面前的惡靈後肢直立起來,一雙前肢在火光之中泛著黝黑的光澤,粘液從它嘴角滴落,它嗅到了格格身上活人的味道,那是最新鮮的肉食,這可以令它無比亢奮而且瘋狂。
白色的寒霧在瞬間從格格的身上湧出,然後開始急速擴張。這片“霜”的領域在短短的十秒鐘時間裡就已經蔓延到了三十多米外,所到之處,草坪被覆蓋上一層冰霜,籬笆裹上了冰層,那些不知死後的惡靈首當其衝,一個個開始降低速度。
它們的腳被死死凍住在地上,不過它們沒有疼痛感,依舊拼命朝格格撲去,有些甚至連腿都拉斷了,就改作用兩個前肢,凶神惡煞地爬向目標。
到處都都是這些不要命的傢伙留下的黑色血液,一整條馬路變得腥臭無比。
“霜”成功地檔住了一波進攻,讓衝在最前面的上百個惡靈成了冰雕。格格抓住這個緩衝的機會,趁著新的惡靈尚未形成攻勢,趕緊轉身就跑。
雖然作為尼伯龍根家族最後的皇女,這樣的狼狽逃竄顯得有失身份,不過除了跑,格格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
這不是單打獨鬥的時候,這是瘋狂群毆的年代,拼的不是天賦能力,而是人多。
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