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北歐,波羅的海沿岸某小島。
佔地廣闊的黑堡位於外海上的一串小島上,250年前,這裡曾經是一個海防要塞,扼制著從芬蘭灣進入赫爾辛基的海上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一輛防彈賓士在幾輛黑色路虎神行者的護衛下緩緩駛入皇帝門,這道大門是整個要塞的象徵,歷代的皇帝乘船來到要塞,一定是在皇帝門外的碼頭拋錨下船,在經過皇帝門進入要塞裡的城堡。
皇帝門上,用大理石鐫刻著一句歷史名人的格言——“後人們,憑你自己的實力站在這裡,不要依靠外人的幫助。”
車隊駛入了要塞裡,沿著狹小的馬路前進,最後在主城的黑堡前停了下來。
十幾名精幹利索的近衛士兵手持mp5衝鋒槍下車,分立不同的位置,形成警戒隊形。
凱比從賓士的副駕駛位置上下來,扭著肥胖的屁股走到後座門邊,哈著腰拉開了門。
“老闆,小心點。”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擋在門框上,從寬大的加長版賓士後座裡抬下那張鈦合金製造的電動輪椅,一張臉上笑得比著清晨中波羅的海的陽光還要明媚。
海恩斯巍巍顫顫下了車,在凱比的攙扶下坐進了輪椅,得力助手漢森走到輪椅後,推著這位白髮老頭慢慢走進了城堡。
巨大青石砌就的內城牆顯露著歲月的滄桑,要塞城垛上的炮臺完好無損,古老的銅炮架在上面,斑駁的銅鏽彷彿靜靜訴說著那場充斥著硝煙的悲壯歲月。
輪椅靜靜地走在狹窄的水泥路上滑動,視線裡看不到一個人,不過漢森卻很清晰感覺到周圍有無數雙眼睛在監視著自己和海恩斯博士的一舉一動。
這是他的天賦,能在很大的範圍之內感受到非人類的血統存在,在巴納納群島海面上尋找法夫尼爾的龍繭時,他曾經透過神之符語釋放出自己的感應結界,準確找到了位置。
海恩斯雙目微合,和公園裡那種垂垂老矣的老人一樣,顯得精力不足,看起來彷彿一陣風吹過都能將他的生命吹走,生命就像點了一夜的油燈,已經到了熄滅的盡頭。
走過要塞的庭院,進入主樓。
這裡曾是一座監獄,在這個國家的國內革命時期,激進黨派和保守黨派之間發生激烈的大規模衝突,許多激進黨派的成員在失敗後被捕,都被關在這裡。
從陽光明媚的室外進入門洞,漢森的瞳孔急劇擴張,這樣才能收集更多的光線,將室內的景物看清楚。
海恩斯忽然睜開雙眼,如同沉睡中醒來的獅子,一雙眼中跳動著紅色的火焰。
“漢森,你在這裡等著,我自己進去。”
他微微側了側頭,吩咐自己忠實的手下。
漢森稍稍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他鬆開輪椅的把手,站到門洞的一邊,交叉起雙手,警惕地看著四周。
海恩斯將手放在輪椅遙控杆上,隱藏在輪椅裡的電機驅動著輪子開始悄然無聲地滑行。當他來到大門前,兩扇高大的木門吱呀一聲自動開啟,彷彿有先進的自動裝置在控制著一樣。
他毫不猶豫將輪椅開入室內,大門在身後轟然關閉,將所有的光明隔絕在外。
呼——
輕微的聲音在廊柱上響過,彷彿風拂過的聲音。
一束束黃澄澄的火光亮起,要塞城堡大廳中的廊柱上,一盞盞油燈就像有一個看不見的殷勤僕人,逐個將它們一一點亮。
這裡猶如埃及的神殿一樣宏偉,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鐫刻著古樸而簡單的花紋,周圍似乎驚得可怕,就連輪椅中電機的嘶嘶聲都聲聲入耳。
走到大廳的盡頭,黑暗中忽然有兩扇金屬門被開啟,光亮從門口透出,海恩斯淡定地將輪椅開進那個只有幾個平方的小房間。
這裡和cmc公司的地下室那架電梯一樣,是一個連結某處的鍊金通道,不過這裡沒有任何的樓層數字鍵,門關上,電梯就自動運作。
一分鐘之後,它終於停了下來,門再一次扎扎地開啟,眼前豁然開朗,一個比剛才要塞大廳更寬闊大大殿出現在面前。
大殿的中央有一張桌子,周圍已經圍著十幾個中世紀修士模樣的人,和cmc公司中的那些祭司的服飾雖然有些相似,不過卻不一樣,這些人的頭上沒有風帽,面容清晰可見,身上穿著古羅馬託加長袍,年齡看起來都相當大,不是禿頂就是滿頭銀髮,神態威嚴。
海恩斯的輪椅在大理石地板上滑過,一個巨大的鷹型團用白色和黑色的大理石鑲嵌出來,鷹的腦袋上用不同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