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視力已經喪失了大部分，根本看不清來人，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個子似乎不高。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心裡一顫，一種滅頂的無望感就像巨浪一樣蓋了過來，將她打沉在海底裡。

“你是芬里爾……”

“嗯，是我。”芬里爾扔掉手裡已經吃乾淨的波板糖，嘆了口氣，走到林嘉麗的身邊俯下身來，仔細看了一下她的傷勢，“這種時候，除了我還會有誰能進來這裡？”

他看了一眼地上特斯海姆的屍首，說：“這傢伙估計是在這裡找到了耶夢加得的基因，將他活化之後植入自己的身體，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獲得耶夢加得的力量，卻得到了他的毒血，真是個奇怪的變異種。”

“我還有救嗎？”林嘉麗說完這句話，突然又覺得滑稽，芬里爾是宗主之王，他的使命是讓毀滅者復活，而毀滅者要復活就必須有六個宗主死去，現出凝聚著力量的核，才能完成最後一道獻祭的儀式。

他又怎麼會救自己？他是來殺自己的。

林嘉麗苦笑了一下，放棄了抵抗，在正常的狀態下，自己都不會是芬里爾的對手，何況現在這種情形。

“我真的是傻，你怎麼會救我呢？”

“未必，生是死的開始，死也是生的開始。”芬里爾說：“宗主是不會死的，你只會沉睡一段日子。”

“我討厭那種不見天日的日子，我討厭沒有陽光只有自己在冰冷的墓室之下的日子，我討厭你這種人為我們選擇的人生，因為我沒得選擇……”

“一切都是命啊。”芬里爾老氣橫秋，和他的樣子一點都不相符，“你放心，我會讓你死得舒服一點，等毀滅者真正復甦之時，就是亞特蘭蒂斯王座的主人迴歸之日，當神的血裔迴歸正統，你們將會在陽光下重生。”

“別他媽在我面前唸詩，我最討厭你這種一本正經裝斯文卻下手殺人取命的傢伙……”林嘉麗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龍雲……真的是王座的主人？”

“沒錯啊，不然你以為我傻啊？搞那麼多事來幫他，我的時間很寶貴的。”芬里爾一本正經道。

“好吧。”林嘉麗閉上雙眼，“你可以來殺我了。”

芬里爾咬著嘴唇，定定看著林嘉麗，幾秒鐘後，他抬起手在空氣中輕輕一揮，林嘉麗的脖子上裂開一道切口，血噴了出來。

“安息吧，當王迴歸王座之上，你們的生命將會重回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