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幽暗森林外。

走進那片平原，龍雲這才真實體會到這裡的草有多高，最矮的草都沒過膝蓋，高的輕鬆過頭頂。

一邊用軍用開山刀劈開前進的道路，龍雲一邊埋怨：“這裡都多少年沒人來了？怎麼就沒人修剪一下這些雜草？”

“三千年才開啟一次的神域通道，你讓誰來打掃？”海拉飄在龍雲的身後，毫不客氣地數落道：“你以為是你住賓館啊？還可以隨時叫客房服務？‘喂，麻煩來個服務員給我打掃下房間……’”

她模仿著龍雲的聲音怪聲怪調地打裝著電話，一臉詭異的笑。

一個長著幼稚園小女孩面孔，但是有著幾萬歲年齡和閱歷的死神，用一種嫩稚但是又老練的口吻在耳邊嘮叨，這讓龍雲很抓狂。也許正是因為這樣，龍雲在對待海拉的態度上經常是毫不客氣，因為根本不用跟她客氣，這傢伙可不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是一個披著小姑娘皮囊的實實在在的老人精。

龍雲停下腳步，抽出煙盒拿了根菸，啪嗒點了。

這煙是卡特給他的，萬寶路，夠味兒。

噴了兩口煙，龍雲這才找回了點精神，繼續劈草開路。

“喂喂喂，抽菸對身體不好，會得肺癌的。”海拉說：“你不會這麼早就想去我的地盤報到吧？”

龍雲愣了一下，忽然道：“說起來，你最近好像變聰明瞭，怎麼回事？”

“變聰明瞭？”海拉不滿地反駁：“我一向都很聰明，你聽說過神不聰明的嗎？”

“少來了，我說的是，你最近好像對現代名詞都有很深的瞭解了。和你剛被帶到現實世界時候有些不同，那時候你就像個鄉下傻妞，進了城市裡什麼都不懂，我和你說話都辛苦。”龍雲說。

“噢！你是在說這個啊！？”海拉恍然大悟，“我最近很無聊，在你的記憶幻境中跑了個遍，除了你十歲前的記憶，其他的我每一件事都很清楚，你懂的東西我都懂，可以說，我是在你身上學的。”

海拉的話讓龍雲十分不舒服，這跟被人在洗澡間裡裝了偷窺探頭一樣，自己是赤條條一點隱私都沒有被海拉看了個遍。

“我說你當神仙能不能有點兒素質？好好的神你去當什麼偷窺狂？好玩嗎？”龍雲惱火道。

“啊啊啊！我還知道你的初中暗戀物件是誰呢！”海拉似乎來了興致，決定將龍雲的隱私進行徹底大曝光，她又開始模仿龍雲的口吻像只八哥一樣怪腔怪調道：“送給親愛的同學林莉莉——一個你不瞭解的人。”

龍雲臉一紅，反手揮起開山刀劈向海拉。

海拉趕緊飄上空中，懸在龍雲頭頂哈哈大笑，笑彎了腰。她剛才的那番話其實是龍雲曾經在初中時代寫給班花林莉莉的一張賀年卡上的字，那時候都興到節日就送賀卡，龍雲攢了幾天的早餐錢才買了一張音樂賀卡，然後用匿名的方式給林莉莉寫了一張賀年卡，上面就寫著剛才海拉說的那番話。

被人當眾戳破隱私當然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龍雲覺得自己都要氣炸了，幾萬歲的人了，還那麼為老不尊，實在是個奇葩。這不由讓他想起了老哈布斯，看來什麼莫利亞人什麼亞特蘭蒂斯人，這些古老的種族都沒幾個正常人。

“她在說什麼？”賽琳娜看著龍雲和海拉倆人鬥嘴，一個暴跳如雷一個嘻嘻哈哈，自己卻聽了一頭霧水，雖然她不是八卦的人，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什麼，這老不死的估計是回不去冥界，有些神經錯亂了。”龍雲敷衍了一下賽琳娜，背過去朝海拉狠狠道：“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想回冥界去了？想跟我做伴直到我老死，你也跟著一起灰飛煙滅對吧？”

海拉臉上的得意馬上消失了，她還真不敢得罪龍雲，畢竟有求於他。

“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她撅起小嘴，雙手在胸前一叉，看都不再看龍雲。

“龍雲，你放心，我不會笑你的，你不高興，我也不會再問。”賽琳娜很善解人意地安慰龍雲道。

龍雲點點頭說：“你看你看，這女人跟女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難怪人家是命運女神，你就只能去那個遍地死人的冥界當你的土霸王，我看當初你就是嘴巴賤，得罪了奧丁才讓人趕到冥界去的對吧？”

海拉聞言，雙瞳立即變成全黑，流動的黑氣開始在長長的黑袍外流動，顯然生氣動怒了。

忽然，圍繞在她身上的冥界之力消失，海拉變得跟沒事人一樣，輕蔑地瞟了龍雲一眼，“男人都是這樣，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最甜！”

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