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梟站在稍遠處,聽不見嬴陸離和她的對話,但從嬴陸離對她的親密舉止中,司馬長梟也能看出些端倪來。
她說她與嬴陸離各不相干,在司馬長梟看來卻不盡然。
前世他一直認為嬴陸離沒有在意的人,才能幹出那樣瘋狂的事,如今親眼所見,倒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興許是他探究的目光太過炙熱,司馬長梟明顯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射過來,直直與他對視上。
“太子當真自信悄悄來訪大魏,暴露暗衛線人,還能安然無恙回到貴國汴梁城?”嬴陸離輕嘲。
司馬長梟黑色斗篷籠罩全身,他面具下的唇邊輕勾,“比起自信,孤更信天命,天命要孤中途殞命,孤也無可奈何,若是上天非要佑孤,孤也不是不能安然歸國。”
他能死後重生這就是天命,這輩子什麼也不能改變,重生有何意義?
嬴陸離真正在意的是司馬長梟暴露暗衛線人的原因是她,什麼樣的理由能讓司馬長梟明知危險,還能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帶她出城。
此刻他很想抬起身前小女子的臉,讓她看著他,老老實實回答她和司馬長梟有何關係!
嬴陸離唇邊諷意更盛,大晉想殺司馬長梟爭奪皇儲之位的人不在少數,他是不知道自己前世是怎麼死的才敢這般不知死活前來大魏?
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司馬長梟的死期已然不遠了,嬴陸離不喜歡浪費口舌,駕馬將懷中的尤妙人帶走。
將近子時,城門封鎖,嬴陸離在城外三里處勒馬,而後摘下她的面具蒙上她的眼睛,抱起她穿過地道?再飛身躍上房頂?
當尤妙人眼前黑布被摘下來時,她已經置身在王府的沁芳苑她的寢房裡。
嬴陸離坐在榻上小几旁,眼神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燭火明照,房間瀰漫著香甜氣,一切物件都歸置成平常的樣子,要是她明天一睜開眼,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夢那多好。
“你與那大晉太子交情匪淺?”他怒意正盛,她還敢神遊天外。
“並無交情,我和大晉太子昨日是第一次見面。”尤妙人盯著小几上的茶壺。
嬴陸離當然知道她沒撒謊,前世今生她跟司馬長梟此前都從未有過交集,司馬長梟沒有任何理由會去幫她,而她又為何會找上司馬長梟?!
“為何不來找本王。”他心裡堵著很不舒服。
“我以為……王爺不會幫我。”比起嬴陸離,尤妙人的確認為司馬長梟一個陌生人會幫她的可能性都要更大些。
“知道本王會幫你,你還會去找司馬長梟嗎?”他語氣彆扭,凝視她。
他問的不是廢話嘛!
她吃飽了撐的瞎折騰去找一個陌生人幫忙,還要面臨被拒絕的可能。
尤妙人搖頭,“不會。”
嬴陸離對她的回答很滿意,他深看她,給她承諾,“以後想要什麼,可以隨時來找本王。”
尤妙人沒覺得那是承諾,她現在比較關心一個問題。
“王爺一箭射殺了薛嵩,影響會很大嗎?”前世尤妙人本著‘少聽少看保平安’的原則,並不十分清楚大魏各王侯公爵之間的爭鬥,就連第一次發現嬴陸離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軟弱可欺,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
這次高長君突然失蹤,她直覺是薛嵩派人劫走了高長君,實則跟她前世的經歷有關。
上京城裡橫行霸道、肆意妄為,膽敢夜闖高門貴府的又何止一個薛嵩。
前世她裝病在寧王府躲了半個月,才打消太子妃邀請她去東宮的念頭。
她本以為只要她不出府,就不會引來太子垂涎,以致招來禍端。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就算躲在府裡,該來的禍事她還是躲不過。
太子嬴奕見不到她,更是對她思念意淫成狂,竟然派了人潛入寧王府,想將她從寢房裡劫走。
在嬴奕眼中,他的六弟就是個眼瞎腿瘸沒用的廢物,嬴陸離就算知道是他搶了他的女人又如何?嬴陸離連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去,屆時將小美人藏在東宮裡任他消遣,他要讓小美人成為他一個人的禁臠!
嬴奕在東宮坐等奸計得逞,尤妙人卻不似嬴奕想的那般無用,她對香料的味道比較敏感,加之那夜她睡不著,在聞到房內忽來的一股奇怪香味後,她立即屏住呼吸。
她不習慣有人在她房門外守夜,沉香等侍女都不在她身邊,她躺在床上不敢亂動。
來人在聽到裡面毫無動靜後,翻窗跳進房中,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