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她就知是他。
顯然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愉悅到了贏陸離,他埋首在她頸間,細嗅她身上淡淡的甜香,“丘儉回稟,你方才來滕雲閣尋本王?”
“王爺在忙,妾身不便打擾,便先回來了。”他的鼻息噴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尤妙人被他弄的有些癢,脖頸瑟縮。
“有何事?”
尤妙人閉上雙眸,狀似已十分睏倦,音兒有氣無力,“高尚書家有一房蜀中戶籍的遠親……近日在府上借住……那家的娘子一手繡活兒極好……安安近來在跟那娘子學蜀繡的點針技法,妾身也想學……”
前世尤妙人守著規矩,乖乖待在他的府中,了無趣味時彈琴、刺繡、遛狗、栽花種草、打葉子牌都是她打發時間常做的事兒。
時而她想在贏陸離面前討巧獻殷勤,還會繡香囊、羅帕送給他,可她從未見他帶在身上過。
贏陸離也想起前世她送給他的香囊和羅帕,精巧美觀,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歡的東西,他腰間從不佩香囊,早不知被放在了何處,想來倒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心下雖有猜測,他還是面不改色問,“學那蜀繡作何?”
尤妙人輕蹭軟枕,“想親手給王爺做身袍子。”
贏陸離唇邊笑意掩藏不住。
前世,她對他有太多的示好,他都不以為意,今生從頭來看,他竟忽略了她這麼多的心意。
想到前世那片吞噬她的火海,他心下一抽,鈍鈍的,很不舒服。
只有將懷中的她抱得更緊,才能將挖空的那一塊心房填滿。
他由嗅著她的體香,漸漸改為輕吻她的嫩腮,在她脖頸間流連。
“王爺我好睏……”尤妙人說話都欠奉,身子更是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贏陸離瞧她可憐,便沒再折騰她,又一次輕輕放過了她……
*
尤妙人第二日醒來,床上已不見贏陸離的身影。
房間裡還瀰漫著一股安神香的味道,那是昨夜熄燈之前,她讓沉香點上的。
昨夜她睡得沉,隱隱預感贏陸離會來,那香果然派上了用場。
意識回籠,她想起昨夜她對贏陸離說的那些話。
贏陸離未置可否,既然他沒不許她出府,那她就當他應允了。
她下床,喚沉香進來侍候她洗漱,用過早膳,她便又帶著沉香乘坐馬車去了高府。
尤妙人昨日從‘鶯歌燕舞’回來的路上就與高長君商量,要與她一同跟府上的徐娘學繡,巳時尤妙人過府,飲了一盞茶,高長君就將徐娘也請到了她的閨房。
徐娘講摻針、蓋針、滾針技法時,沉香和錦瑟都侍候在側,一同用過午膳後,徐娘身子睏乏說要回房午憩,尤妙人和高長君遣退侍女,兩人在房間裡繼續練習。
高長君的閨房外種著一叢美人蕉,窗戶是回紋樣式欞花,午後窗扉洞開,涼風送爽。
沉香和錦瑟等幾個婢女在苑中做著活計,她時不時朝窗內看去,正見王妃雪青色的裙襬,以及她素手在繡繃上一上一下的動作,十分專注。
沉香確定王妃一直待在房裡,就沒做多想。
然而此時真正的尤妙人早已換上男裝,悄悄從高長君房間的內角門溜出高府,置身於‘鶯歌燕舞’。
房間裡的‘她’不過是她讓高長君的一個婢女假扮的,這招叫‘金蟬脫殼’,贏陸離也經常玩這招!
尤妙人徑直來到姑娘們排練舞樂的後宅,夜幕沒有降臨之前,‘鶯歌燕舞’的姑娘都在這裡練舞。
尤妙人雖不似樂坊中人日日都要勤學苦練,但她的舞蹈功底猶在,且幼時她在南國,教習她的師傅送了她幾本拓印的南國舞樂集錦,裡面基本已經囊括了南國上至宮廷,下至民間所有的經典之作,前世她閒來無事,時常翻閱。因著身份緣故,她不能在府中跳舞,只能透過筆墨將心中的舞蹈動作畫出來。
偶然得有創新,她也只能在心中暗自高興,不能與趣味相投者分享。
別人‘紙上學來終覺淺’,她卻頗有心得。
月娘先只給她派了六個姑娘,讓她排個簡單的舞試試成效。
尤妙人也是頭回做教習師傅,只改編了入門級別的舞蹈,換外面那些達官顯貴眼前一亮不成問題,效果還是比較顯著。
月娘不由得對她投來認可的目光。
接下來尤妙人每天都在巳時左右乘坐馬車去高府,用一個時辰跟徐娘學繡技,用過午膳再與高長君做一個時辰女紅,而後悄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