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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子弟去鶯歌燕舞玩樂,時興戴著半截面具,一來更有神秘感,二來哪家公子揹著家裡人偷偷來尋歡作樂,若家裡人突然找來,還能有時間脫身。
出府後,尤妙人就在街邊買了兩張面具,自己和高長君分別戴上。
“我們去‘鶯歌燕舞’會一會薛家小郎。”尤妙人唇邊噙著一抹冷笑,絲毫不懷疑今晚有遇不到薛嵩的可能。“安安,這薛嵩定是在暗處窺見你長得甚美,才故意假裝救你,而後央求父母來上門提親,他根本就是個見色起意的好色之徒!”
高長君自是相信尤妙人不會騙她,只是好奇,“靈兒,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這個你不用管,待會兒你只管眼見為實。”尤妙人一定要讓她親眼看清薛嵩的為人,不然萬一薛嵩還有後招死纏爛打,她怕高長君心腸太軟容易動搖。
越過‘鶯歌燕舞’的牌坊,裡面寶馬雕車,花香滿路,越往裡走,樓臺錯落,管絃聲動,街道兩邊彩燈交相輝映,尤妙人和高長君都看得眼花繚亂,不約而同將“會什麼薛嵩”當作次要的事,眼前的景象才更令她們新奇。
終於走到主樓,光是迎客的小廝就站了六人,笑臉逢迎,“兩位公子裡邊請!”
尤妙人和高長君都是第一回來這種地方,神情和動作有些不自然,好在她們衣著和儀態氣度不凡,倒是讓人瞧不出端倪。
尤妙人乾脆放棄拘束,好好扮演她的浪蕩小公子,同時遞給高長君一個眼神,讓她也不要拘束,反正她們穿著男裝,又戴著面具,這裡沒人認識她們。
踏進主樓,裡面亮如白晝,正中一方大臺,舞姬腰似水蛇,配合著歌聲、樂聲,翩然扭動嬌體,其形美得令人痴醉。
尤妙人和高長君雖說都是清貴人家的小姐,對這樣美的舞姬卻都是以欣賞的眼光來看待的。‘鶯歌燕舞’裡的教習先生都是名揚天下的大師,這裡頭出的名曲和名舞都被載入了大魏曲藝集,其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
尤妙人和高長君才駐足片刻,就有人過來招呼她們。
“兩位是誰家的小公子?第一次來吧,給月娘說說喜歡玩什麼?”來人名喚月娘,天生一副媚骨,風情萬種,是這樓裡的當家人。
“我們是文昌侯薛家的表親,來尋表兄薛小郎。”尤妙人從容昂首,朗聲道。
“薛世子啊~”月娘繞身,媚眼在她們身上仔細打量,最後唇角掛著別俱意味的笑容,“薛世子是我們這兒的常客,可招姑娘們喜歡了。”
一旁的高長君秀眉輕擰,喜歡在外尋花問柳的男人,她可不喜歡。
“表兄邀我們過來的,他現在何處?”尤妙人挑眉。
月娘沒即時應答,沉吟片刻,她才悠然道:“這男人啊就像水裡的魚,就喜歡隨性自在,別人要是拘著他,他反而不自在,他不自在了就要來找別人的不痛快,若是放縱他在水裡,大家都樂得自在!”
她話有所指,尤妙人和高長君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她這是看出她們女子的身份了,以為她們是傾慕薛嵩的痴情女子,不知在何處打聽到薛嵩在此處,故而尋來糾纏。
“奴家這等風月女子用不起兩位身上的薰衣香,不過奴家還是想勸兩位一聲,兩位身份貴重,為個男人煞費心神原是不值得。”
這是點明瞭她們出身高門貴府,勸她們不要在這兒鬧事,免得有傷體面。
尤妙人細嗅,衣上確有一股幽香,女子身上本就自帶體香,高家小姐的衣裳更是專門加了名貴的香料浣洗,她們自己習慣了味道不以為意,旁人,尤其是月娘這樣天天見慣女子的人,一聞就能察覺。
“姐姐誤會了,我們今日不過是想親眼看看薛嵩是否在此處,既然姐姐已經告訴我們他確實在此,那我們不看也罷,看他還不如欣賞臺上眾位姐妹的舞姿來的令人愉悅。”尤妙人大方承認,鄙夷薛嵩的同時還不忘嘴甜讚美樓裡的姑娘。
高長君附和點頭。
月娘神情有些詫異,以往她也見過喬裝來‘鶯歌燕舞’公侯貴女,她們好奇貪玩,眼光多少都對‘鶯歌燕舞’裡的女子帶著輕視,這兩位小姐倒有意思。
“既如此,奴家這樓裡有趣兒的還多著喃~奴家給兩位騰個好地方慢慢玩兒?”不僅長相美豔,還八面玲瓏,月娘沒因她們是女子就怠慢她們,反而熱情的將她們領到樓上觀賞位置絕佳的雅間。
她扭著腰臀走在前面,尤妙人瞧著她的身段,半點不覺風騷,反而頗具風流韻味,似這般妖媚動人的女子,她若是個男人,也定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