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假借去高府學刺繡技法的名義,偷跑去‘鶯歌燕舞’,還敢拿不知假借誰的手繡的東西來糊弄他,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尤妙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就眨了瞬眼,贏陸離突然出現在了她眼前,迫著她的目光與他對視上。
她身上的太監服穿著有點大,受不了嬴陸離目光的壓迫,尤妙人身子不由得往馬車壁上靠,領口微敞,露出裡衣的顏色。
嬴陸離粗暴地將她身上的太監服拉開,那身在今夜豔驚四座的石竹雅色留仙裙不出意外地呈現在他眼前。
尤妙人原還想偷瞞著嬴陸離,誰曾想一朝在嬴陸離面前暴露地如此徹底!
她不僅真容被他看到了,還有今夜獻舞的事,他也知道了。
獻舞的事兒前世並未發生,尤妙人快速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前世她和嬴陸離在此階段是以何種模式相處的,她該如何解釋,才能讓嬴陸離不懷疑她別有居心。
“王爺……”她下意識揪著衣領,腦袋裡打結,能騙過嬴陸離的謊話她一時半會兒編不出來。
“你每日出府,究竟去了何處,本王只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再回答。”他將她困在馬車壁與他之間,令她退無可退,只能屈在一角。
“鶯歌燕舞。”在嬴陸離明顯生氣了的情況下,她還是老實交代為妙。
前世她見過嬴陸離背後的勢力,若讓他知曉她騙他一個字,整個‘鶯歌燕舞’和整個高府都或將因她喪生!
她小小的縮在他胸前的位置,被他迫得身子繃緊,腰肢痠軟無力。
“本王太縱容你了是嗎?”嬴陸離想來定是如此,今生重來一次,他給了她太多的自由和放縱,才讓她這般肆無忌憚。
她敢騙他!
“你日日都去‘鶯歌燕舞’,哪裡來的時間給本王繡袍子?”他眼神鷹隼,大手將那件令他嫌惡的袍子扯到她眼前,“這件袍子究竟是誰繡的?”
尤妙人咬緊牙關,看著他不言。
她是想隨便找個東西糊弄他,她以為他根本不會在意,她送他的東西,他不是向來不會多看,連被手下的人將其丟在哪裡他都不知道嗎?
嬴陸離摸索著上面的繡紋,清俊的面容上掛著殘酷的笑容,“那徐娘的繡功當真了得,可惜了……”
尤妙人的繡活兒本就做的比旁人好些,整個高府她想找人代她繡件袍子,還要在短時間內繡好,那徐娘無疑是最佳人選。
尤妙人心下一揪,他猜到了。
可惜什麼?
看著嬴陸離的臉色,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接著,她又聽嬴陸離道:“本王把她的手砍下來如何?”
尤妙人心裡咯噔一聲,這才是她熟悉的那個嬴陸離,殘忍,沒有絲毫同情心。
今生的他給了她一種錯覺,才讓她短暫忘記了他冷漠無情的本性!
“不要,不行,不可以!”尤妙人後悔了,她不該為一己之利牽連他人。
尤妙人激動地挺直腰桿,嬴陸離不避,她與他的距離被拉的更近。
“不該她做的事,她做了就該死。”嬴陸離目露煩躁,只有她能送他東西,其他人沒有資格。
他這話在尤妙人聽來就是另一番意思,她以為他在殺雞儆猴。
她不該假借去高府學繡的名義去‘鶯歌燕舞’,敢騙他,她也該死!
前世她還算對他乖順,偶爾逆他一回,也只是小舉動,還不到他想殺她的地步。
這次她是觸碰到他給她設的底線了。
他的威脅卻挑起了她一腔孤勇,她最討厭所謂權勢,處於弱勢者便要百般委曲求全去討好強勢者,在強勢者面前搖尾乞憐才能換自己和在意的人安穩度日。
前世她就是這般走過來的,今生還要如此?尤妙人只恨憑什麼!
憑什麼嬴陸離心情好,她就要對他投懷送抱,他一生氣她就要想方設法去討好他?!
“是我叫徐娘幫我繡的,你要殺就殺我吧。”尤妙人也想珍惜她這條小命好好活著,但如果實在活不了,那她就死吧,萬一這次死了她還能再重生一次,下一次重生她一定要離嬴陸離遠遠地,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她絲毫不在意自己生死的平淡表情,像扎進嬴陸離心中的一根刺。
前世她也是如此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才會枉送性命。
他撐在馬車壁上的手臂猛然收緊,大手握住她纖弱的上臂,將她提到自己面前。
“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別想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