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妙人原以為最多不過兩日,兩位美人便要來求她開恩,放她們離開行宮。
卻不想兩位美人一改沮喪鄙薄,反而更加殷勤地出現在了她面前。
“王妃姐姐,天氣漸涼,每日等御膳房送來膳食,飯菜都冷了,妾身會做一些小菜,咱們院子裡有小廚房,不如日後讓妾身和景芳妹妹為王爺和王妃姐姐備膳?”
·尤妙人去給皇后請安畢,又在行宮裡逛了一陣子才回到小苑。日頭近午,皇帝賜過來的侍妾芷蘭和景芳在門口熱切相迎。
尤妙人還不習慣她們兩人的突然轉變,客套道:“不麻煩兩位妹妹,咱們住的地方離御膳房不算太遠,何必還要親自做飯。”
御膳房給他們寧王府送的膳食雖簡單了些,但也是每日新鮮的飯菜,且無人投毒,他們府裡這次出行帶的人本就不多,沉香要伺候她,分不出別的人做飯,是以這些時日她們都是吃的御膳房送的飯菜。
“妾身和景芳妹妹反正無事,方才去御膳房領了食材,今日的飯菜已然備好,請王妃姐姐賞光。”
尤妙人心下生疑,她吩咐了看守小苑的兩個侍從不必看管過嚴,除了她和嬴陸離住的房間,其他地方她們可以任意行走,可她們能以寧王府的名頭去御膳房領到食材,還是有些反常。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景芳已小跑進小廚房,用托盤端出一份精緻的膳食,討好似的奉給她。
尤妙人未發話,站在她身側的七劍伸手抵在托盤的邊緣,順勢將所奉之物,推了回去。
“拿走。”七劍冷漠,不說一句廢話。
尤妙人都覺得可疑,七劍有一絲疑慮都不會讓那東西靠近她。
“姐姐的侍女好生嚇人……”景芳被嚇得不敢再上前。
“妹妹勿怪,這是自小跟在我身邊的丫頭,性子就這樣。妹妹的好意姐姐領下,日後便不勞煩妹妹們的纖纖玉手再做這些活計。”尤妙人盯著景芳細白瑩潤的十指,上面用鳳仙花汁染的漂亮指甲都花了。
尤妙人點破她們以前的生活過得並不艱苦,不必在她面前伏低。
芷蘭和景芳猝然在她面前跪下,芷蘭心急道:“王妃恕罪,妾身只是想借機得王爺寵幸,求王妃給一個機會。”
聞言,尤妙人瞠目結舌,唇瓣微張,半晌無語。
怎麼回事?她們不是都準備好要逃離寧王府這個“魔窟”了嘛?
到底是太子和恭王給她們的利益太多,還是嬴陸離對她們的吸引力比較大……
眼看就能完成的任務,這下出岔子了。
尤妙人終是沒吃芷蘭景芳奉來的飯食,等午時御膳房的人送膳過來,她一口還沒喂進嘴裡,又頓住。
“王妃怎麼了?”沉香還在給她佈菜。
“別吃了。”尤妙人還算淡然,從頭頂簪子的中空部位取出幾枚銀針,對著幾道菜分別刺入,待取出時,沒過的部位均呈黑色,“有毒。”
尤妙人從飯桌旁站起來,七劍和沉香立在她身旁,都保持了警惕。
之前的飯食都沒問題,怎麼突然就有人下毒了。
尤妙人心下思索,嬴陸離無故為何會被天啟帝下旨不必再上朝,天啟帝又為何會讓嬴陸離一個王爺去務農種菜?
聯想到太子和恭王多番針對,以及起疑要派人來監視他,定然是嬴陸離做了什麼讓太子和恭王感受到了威脅。
前世,嬴陸離嶄露鋒芒,她與他自成一體,隨他多次經歷刺殺、投毒以及陷害,今生這些竟來的這般快!
她方才未留下芷蘭景芳準備的飯菜,但根據顏色和氣味分析那飯菜應是無毒,反而是御膳房送來的飯菜有毒,倒是奇怪。
尤妙人不再琢磨,提起步子,走出小苑,朝著昨日那片菜畦而去。
嬴陸離還真每日帶著文欽和丘儉在此種菜!
“妾身來向王爺討幾顆白菜。”尤妙人的語氣透著淡淡的憋悶。
嬴陸離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許多,他低頭,轉眸,發出一個字的鼻音“嗯?”
“往後御膳房送的飯菜不能吃了,妾身要領著貼身侍女自己做飯吃。”都經歷過前世的一切,她不明說嬴陸離也能懂她的意思。
只是她的語氣,是在怨他?
若不是嫁給他,她哪裡用受這些委屈,這委屈還從上輩子延續到了這輩子。
嬴陸離難得好脾氣,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本王讓丘儉去打幾隻野味。”
“芷蘭和景芳妹妹還在苑中,萬一讓她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