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軍衝破了山下的防線,蜂擁而上,將整座皇陵包圍。
司馬長鐸騎在馬背上,手執長槍,直指高臺,“司馬長梟,皇位你該給本王讓出來了!”
被圍困的朝臣們紛紛驚慌,不知所措。洞悉一切的世家門閥面上露出欣喜。
王氏門閥家主,同時兼任大司徒的王詢率先出列。
“太子貪戀美色,德行有虧,不宜為我大晉國君,今我王氏懇求肅王登基,以保我大晉國運昌盛、長治久安!”
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司馬長梟身為太子便勤勤懇懇,為國為民,說他貪戀美色也不過是方才他招喚了一聲,讓一個女子隨他走上帝王登基,用來祭祀天地的高臺。
方才想勸諫司馬長梟的老臣站出來,痛批肅王惡行,“肅王逼宮謀反,意圖弒父殺兄,如今又蔑視先祖,闖進新帝登基大典,妄圖篡權奪位,爾等還不速將這反王捉拿!”
“張丞相還看不清時局,想做為新皇獻祭的刀下亡魂?”王詢暴露早已反叛的真面目,“肅王大軍已兵分六路攻入建康城,各位再不歸降肅王,等肅王的兵馬闖入各位府宅,爾等的家人親眷只怕沒有命等你們回家團聚!”
此言一出,不少朝臣嚇得跌倒在地。
張丞相震驚不已,手上顫抖,怒目圓瞪,口中不住吭罵,“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在場都明白肅王是篡位,可眼下太子殿下若無反抗之力,那皇位一定會被肅王奪去。
歸降司馬長鐸的世家都以為萬無一失,六門守軍中皆有肅王人馬,肅王依計破城而入,直抵皇陵宗廟,那其餘的軍隊攻破建康城門應是不費吹灰之力。
“司馬長梟,還不快快交出皇位!”王詢上前逼迫。
“大膽!”聽風一聲令下,守軍手裡的武器整齊劃一,嚴陣以待。
“微臣勸殿下不要再作無用的抵抗,大晉仰仗世家,您不適宜做這個皇帝。”王家是當世第一大世家,王詢沒將司馬皇室放在眼裡。
當年沒有世家幫扶,司馬氏坐不穩皇位,世家服從皇令,卻自認為他們能掌控誰來做這個皇帝!
“王司徒好大的口氣,朕是先皇選定的皇位繼承人,大晉終是司馬氏的天下,王家是想越俎代庖替先皇做決定嗎?”司馬長梟泰然自若,絲毫沒被眼前的場面震嚇到,他的眼眸微狹,掃視過來,讓人望之不禁膽寒。
“朕既受先皇所託,治理大晉的山河社稷,那這皇位就只能是朕的,任何人都休想從朕的手上奪走!”他盡顯帝王威儀,莊嚴肅穆。
“司馬長梟,整座皇陵都在本王的包圍之下,你拿什麼抵抗,就憑你面前這幾個人?你以為你還有援軍?山下的援軍被本王截殺在路上,再不交出玉璽下跪投降,不消片刻,你就能聽到建康城內哭天搶地、遍地哀嚎!”
司馬長鐸眼底是嗜血的紅,走到這一步,他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司馬長梟跟他一比果真是個廢物,空有賢德之名,卻不會玩弄權術。他只能收買一些迂腐之人的心,像這種有百年根基的門閥士族只看中利益,只要損了他們的利益誰還對他效忠。
司馬長梟竟蠢到要頒佈新政獎勵農耕,讓士族將多餘的田地歸還百姓,放田莊佃農自行耕種。大司徒掌管全國戶籍,中正選用,司馬長梟還是太子就多次向晉帝舉薦寒門學子入仕為官,還曾讓一個寒門出身的人擠掉了原本該屬於王家庶子的官職,這件事狠狠打了王詢的臉,致使王詢對太子生出怨憤。
此刻對司馬長梟不滿的門閥士族,幾乎都站到了司馬長鐸的陣營裡,逼司馬長梟交出玉璽,禪位給司馬長鐸。
尤妙人看著臺下這些人,都是隻為自身謀利益,半點不顧百姓死活。
“司馬長鐸的兵馬攻入建康城會死傷多少人你們清楚嗎?你們當真想看到建康城被攻陷,遍地都是屍骸的場面?”她忍不住義憤填膺。
她一出聲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下來,沒人想過她一個柔弱的女子敢在這時候說話。
“司馬長鐸,你一個心胸狹隘,殘暴兇狠、置百姓生死於不顧的人哪配擔當一國之君!”她厲聲痛罵,然後又數落那些門閥士族:“你們放著太子殿下這樣的仁德之君不選,選擇投效司馬長鐸這樣背信棄義、連弒父殺兄都能幹得出來的小人,就不擔心他如願當上皇帝后翻臉無情,利用完你們就將你們一腳踢開?”
司馬長鐸眼神狠狠剜在她的身上,他倒是小看了這個女人,她竟敢罵他,還敢當眾挑撥離間。
司馬長梟將她拉到自己身旁,肩膀下意識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