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太陽光照進街邊的一間小店。店裡靠角落的位置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穿著一身嶄新的深藍色西裝,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白嫩的臉上透著一股書卷氣。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穿著打了補丁的衣裳,面容憔悴幹黃,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垂著頭,粗糙的手指緊緊揪著衣袖。
“林曉筠,你看看你那又老又醜的樣子,你現在有哪一點兒配得上我?”
王誠鋒抬起手指推了一下眼鏡,眼底滿是嫌棄:“我大學畢業,現在是市級G企幹部,而你是一個要文化沒文化要長相沒長相的鄉下女人,我們之間的差距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不說是天差地別,那起碼也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是,我承認,是你拿錢給我復讀高中考的大學,但那也是因為我讀書成績好,你看我有前途,想靠著我讀了大學享福,不然你會支援我?別說得你像聖人一樣不圖回報,你還不是想著在我這兒有利可圖!”
“你不要再拿結婚說事了,當初我會跟你結婚,那也是你說會全心全意支援我讀書,你如果當年不說支援我,我也不會娶你。”
“而且你就算不給錢給我讀書,我也能靠自己的本事讀完大學分配工作享受美好的生活,根本不會有你和玲玲兩個拖累,你們兩個嚴重影響我以後的事業發展,我真是受夠你們了!”
“行了,我也受夠你了,趕緊離婚吧!”林曉筠猛地抬起頭來,乾脆利落地甩了王誠鋒一個大白眼兒。
從她出車禍穿過來到現在總共十分鐘,她就聽了王誠鋒嘰裡咕嚕滔滔不絕陰陽怪氣面目扭曲顛倒黑白地說了十分鐘屁話。
在這十分鐘時間裡,前五分鐘她是完全處於剛穿過來懵逼的狀態,不得不聽他嘰嘰歪歪。
後五分鐘她瞭解到了所有的事情真相,接收完原身的全部記憶,終於忍無可忍爆發了。
死渣男二五仔白眼狼廢物垃圾狼心狗肺的東西,騙原身跟他結婚,讓原身供他讀書,原身在鄉下辛苦幹活掙錢養他,幾年下來把自己熬成了黃臉婆,以為等他大學畢業分配工作家裡日子就能好起來,結果他工作沒有兩年就勾搭上了領導的女兒想要找原身離婚,還往原身身上潑髒水。
就這種噁心人的玩意兒,也配在她面前嘰嘰歪歪,她要是再多忍他一秒鐘,都是對自己和原身耳朵的不尊重。
“根據相關法律條款,鑑於你先行出軌,是過錯方,離婚必須補償女方損失,另外關於女兒玲玲的撫養費問題,你也應承擔相應責任……”
“誰出軌了?你少血口噴人!我一個堂堂正正的G企幹部,豈容你汙衊?你敗壞我名譽,我可以去告你,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真相被揭穿,王誠鋒頓時惱羞成怒,矢口否認自己的過錯,惡狠狠地出言威脅。
在他看來,林曉筠一個又老又醜的鄉下女人,只有初中文化,什麼都不懂,他只要像以前一樣強勢一點兒,拿出自己大學畢業,G企幹部的身份,就能把她嚇到。
然而他這次顯然想錯了,眼前的林曉筠早就不是以前的林曉筠了,以前那個老實卑微聽話懦弱的林曉筠已經換了芯子,變成了從三十多年後穿回來的林曉筠。
穿越而來的林曉筠哪會讓他輕易嚇到,她輕蔑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要倒黴了……”
“好你個王誠鋒,你騙我說出來處理工作上的事,結果跟別的女人出來約會,看我不打死你!”
一個長相比較富態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大步衝進小店,舉起肥厚的巴掌對著王誠鋒的腦袋哐哐就是幾下,劈頭蓋臉地一通強勢輸出,直接把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王誠鋒打得像個孫子一樣。
王誠鋒的眼鏡被打掉,他大氣都不敢出,只敢縮著脖子,眯著眼睛趴到地上找眼鏡,手在地上胡亂摸了好幾下才找到眼鏡,拿起來用衣袖擦了擦戴在鼻樑上,整張白嫩的臉此刻又黑又難看,嘴角緊緊抿著,竭力壓抑著心頭的羞憤和不甘,但全程還是一聲都沒敢吭。
看到王誠鋒被打,林曉筠心情十分舒暢,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為江美月熱烈鼓掌了。
江美月就是眼前這個脾氣暴躁長相富態的女人,王誠鋒的出軌物件。
林曉筠笑嘻嘻地道:“江小姐,王誠鋒不老實,他肯定沒告訴你他在鄉下有個老婆,我就是他老婆,不光如此我們還有一個三歲的可愛女兒,他復讀高三,考上大學,再到參加工作,這些年全靠我在鄉下做工養他,甚至他爸媽去世,都是我操持安葬的,他就是一個吃軟飯啥也不是的渣男。”
聽到這話,江美月瞬間暴怒,一